nbsp 他曾經是毀了她全部的男人,是她深惡痛絕恨不得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如果有可能,他相信,他就是死了她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可如今她忘記了他,因為這麼一丁點的事情,她說,你真好。
    這未嘗不是諷刺,那麼濃烈而又可怕的諷刺。
    他笑不出來,只是更緊的把她擁在懷中。
    煙花璀璨,在黑色的夜空中綻放出耀眼而又明媚的圖案,空無一人的河灘,只有相擁的他們兩個人。
    天幕被煙火點亮,她的眸子也被那煙火映照的璀璨,她看著漫天的奪目光彩,他看著她瑩潤的一張笑臉。
    “真好看,是嗎?”
    “嗯。”
    他輕輕點點頭,下巴支在她的肩窩上,似乎在回答她的問題:“真好看。”
    她就心滿意足的笑了。
    “想不想自己放煙火?”
    他忽然詢問,岑安一下睜大了眼睛:“可以嗎?”
    他對她點頭微笑,復又拿出幾隻手拿的煙火來,要她一手一個拿住,然後小心的點了火。
    她嚇的不行,白著臉就要把煙火丟出去,他卻在她身後環住她的身體,輕輕握住了她的兩隻小手。
    她的膽子漸漸的大起來,甚至敢揮舞著兩隻煙火在空中劃出一道一道的弧線來,銀亮色的光芒將她的臉龐映照的明媚可人,他低下頭,在她嘴角輕輕親了一下。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縮了縮脖子,卻還是笑嘻嘻的揮舞著煙火棒。
    “岑安,把我忘記吧。”
    永遠都不要再想起我。
    開車回去的路上,她睏倦的睡著了,趙景予把大衣蓋在她的身上,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依舊睡的香甜。
    他把她抱回去房間的時候,她似乎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抓著他的衣袖輕喃:“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醫院。”
    “好,我們不回去。”
    他繼續輕聲的哄騙,可她卻已經全然的信了,嘴角帶著莞爾的笑,復又在他臂彎沉沉睡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了被子,她的手依然拉著他的衣袖,不願意放開。
    只是一個‘陌生人’給她的這一丁點溫暖,她就能這樣全身心的信賴和依靠,他不知是該擔憂她的心思單純,還是該遺憾,這樣的她,此後再也和他無關了。
    他到底還是把她的手指輕輕的拉開,藉著月光,復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卻又忽然折轉回來,把一樣東西放在了她的手心裡,然後要她的手指握緊。
    月光安靜,像是悲憫的上天望著塵世凡人的一隻眼睛。
    她的指縫裡,有璀璨的光芒,一閃而過。
    趙景予轉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