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景予,嫁給了那個強。暴了她的男人,如今的她,宛若身在地獄。
一整天水米未進,岑安感覺現在又渴又餓,她想,大約她一直這樣躺著,一直也不會有人上來看她一眼,說不定,她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剛剛結婚就被餓死的新娘吧。
正要坐起來去給自己倒一杯水,卻有人輕輕叩門。
岑安應聲讓人進來,卻是孫姨,手裡端著一個托盤進來,立時撲鼻的香味就瀰漫在了整個房間。
“孫姨……”
岑安自然是知道她的,趙太太身邊的紅人,趙家人都要恭恭敬敬對她說話的,
“少夫人,您快躺著,我想著這麼一天了,您也該餓了,就燉了一點湯,可是孫姨親自看著燉的呢,我給您盛一碗?”
“怎麼敢麻煩您……”岑安哪裡敢託大,掙扎著要坐起來,孫姨卻已經伸手扶住了她,在她背後墊了兩個枕頭,這才又按了按被角,給她盛了湯送到手邊:“快別說這些了,趕緊趁熱喝吧。”
岑安接過湯,剛低頭喝了一口,眼淚卻已經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孫姨嘆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少夫人,您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好人都會有好報的,少爺啊,總會有一天知道您的好的。”
岑安只是點點頭,卻並沒有多做解釋,她和趙景予之間,根本就是死結。
她憎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卻又不得不委身嫁給他,這一輩子,她也不打算為自己活了,不過是熬時間罷了。
可這些話,卻不能對任何人講。
孫姨看她喝了湯,不敢多待,又安慰了她幾句,方才匆匆走了。
岑安躺在床上,忽然覺得已經死灰一片的心又活泛了過來一般。
人活在世上,總歸還是要抱著一點希望過下去不是?譬如,她以為水深火熱的趙家,卻也有孫姨這樣善良的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趙家難道就要得意一輩子?若有他們潦倒的一日,豈不是她的噩夢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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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予微有些不耐的將扒在自己胸口的那一隻玉白小手推到一邊,他嘴裡叼了一支菸,一邊漫不經心的出著牌,一邊對身後不滿的女人說道:“我今兒可沒功夫應付你了,昨兒洞房花燭,今兒再和你鴛鴦戲水,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不是?”
徐長河一行就誇張的大笑起來,高崇元丟出三張牌,賊眉鼠眼的看著趙景予,“三哥,我聽說記者今兒去拍的時候,嫂子都要站不穩了呢,是真的嗎?”
“瞧瞧咱們三哥今日連宋小姐都不碰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八成咱們新嫂子弄的三哥快要精。盡。人。亡了吧?”
“滿嘴的胡言亂語!”趙景予對著這幾個哥們兒,從來都是寬厚的,也不在乎他們拿他開玩笑。
宋月出卻不樂意了,甩手嘟著嘴走到一邊坐下來,兀自玩著手指頭,也不再搭理他。
趙景予也不去哄她,只是繼續玩牌,待到飯點的時候,方才將手裡牌一扔,點了一支菸:“行了,今兒就到這,找地方吃飯去。”
“三哥,新嫂子您伺候舒坦了,這小嫂子可不滿意了呢。”
高崇元指了指宋月出,調笑起來,徐長河卻是沉默著沒有說話,在他們這圈子裡,沒什麼秘密,趙家新進門的少夫人身子不舒服的事,早已眾人皆知。
大家都調侃小夫妻蜜裡調油太恩愛,可唯獨徐長河卻在想,這內裡,又有什麼隱情不成?
瞧著景予新婚頭一天就出來找宋月出,徐長河方才是篤定了他娶岑安不過是另有目的,只是景予不說,他們也多半不會去問罷了。
“還真生氣了?”趙景予走到宋月出身邊,抬手捏了捏她俏麗的小臉。
宋月出把他的手推到一邊,蹙著秀氣的眉毛,聲音婉麗說道:“趙公子既然不願應付我,那就回去找您的小妻子去啊。”
“行啊,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可就回去了。”
趙景予漫不經心的說著,吐了菸圈出來,折身就去拿自己的西服,宋月出身子一扭,眼圈已經紅了:“你——”
卻又偏生拉不下臉來,只是咬著嘴唇低下頭,眼淚卻已經掉了下來。
她跟了趙景予足有七年了,從十七歲,到如今二十四歲,原本她以為,憑藉她的家世,相貌,還有他們七年的情分,他若要娶,總會第一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