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晚上九點,顧子銘該回去睡覺,那孩子卻執拗不肯和傭人回去,一定要和他與甄艾一起,甄艾去打理頭髮的時候,顧仲勳動了怒,親自帶了顧子銘出去車庫那邊,將眼淚嘩啦的他塞上車子教訓了一頓。
顧仲勳要她在更衣室等他回來,可她怎麼能這樣安心坐在這裡?也不知道岑安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方才,怎麼會那麼突然的發病?
其實也知道,趙景予要利用岑安來拉攏人心,必定會待她十分好,但心裡,終究還是掛念。
長長的走廊,鋪著厚厚柔軟的地毯,踩上去,鞋跟幾乎都要沒進去,她走的有些不穩,只得小心翼翼的挽著裙襬,低頭看著腳下,緩慢向前。
長廊裡的燈光不是那麼明亮,外界都有傳言,何部長是十分低調節儉的人,這一處莊園,還是因為他十歲的愛女喜歡騎馬才買下來的,若非如此,何部長竟是連多餘的第三處房產都沒有。
廊燈開的很暗,也是因為賓客大約都在前廳,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四周都靜悄悄的,可地上柔軟地毯的作用下,甄艾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清。
遠遠的,前廳悠揚的音樂聲傳過來,像是隔著一道水岸的渺茫,她行走的身影依舊嫋娜,宛若是雨後江面上,冉冉升起的一道青煙。
不管經歷多少,不管改變多少,而那些良好的教養卻是鐫刻在骨子裡的無法抹去的。
她依然穿不好高跟鞋,哦,這一點說起來,她還真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淑女。
可不知怎麼了,他就是喜歡她身上這些小小的,不那麼規矩的與眾不同。
就跟著她的身影往前走,希冀這一條長廊是永遠都沒有盡頭的,他可以這樣在她身後,望著他朝思暮想的人,到天長地久。
可走在前面的人卻忽而頓住了腳步,低頭,一隻腳小心的提起,卻掙不脫——地毯上長長的潔白絨毛纏在了鞋跟上,她想要彎腰蹲下來去解開,可長長的裙襬還掛在臂彎上,鞋跟又太高,她就要站立不穩,短暫的遲疑之後,甄艾乾脆輕輕一咬牙,踢掉了鞋子……
小巧精緻卻又玉白可人的腳丫踩在潔白的地毯上,卻襯的那耀眼的白都有些微微的發黃了,陸錦川盯著她的身影,一秒鐘都不願錯開視線。
她放下手臂上的長長裙襬,蹲下身子,那天青色的淺淡在她身後展開,短了很多的頭髮遮不住裸露出小半的背部,仿若凝脂一樣的肌膚,被不甚明亮的光線映照的猶如上好的蜜蠟,纖細的腰肢,只有盈盈的一握,她柔軟的彎下身子,少頃,又扶著牆壁站起來,重又穿好鞋子,拎起裙襬。
陸錦川只覺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開始獵獵燃燒起來,而身體卻是先於意識出動,在他還未曾反應過來的那一刻,他已經幾步走到她的身後,結實的雙臂箍住她的細腰,將她牢牢圈入懷中。
甄艾嚇了一大跳,最本能的反應就是拼命的掙扎想要掙開。
“小艾,是我。”
他的聲音,輕呵在她的耳畔,懷中被緊抱的那個人,短暫的停滯了一秒鐘之後,卻掙扎的越發厲害起來。
她和從前不一樣了,像是長了一身刺的小貓,扎的他竟有些束手無策。
乾脆將她在懷中翻轉過來,直接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他結實的手臂撐在她的肩側,醉後的氣息有著微微的灼燒,他離她那麼的近,他的胸口幾乎就要壓在她胸前柔美的起伏上。
甄艾幾乎不敢劇烈的喘息,死咬了牙關怒目瞪著他。
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卻挑起菲薄的唇輕輕笑了,而那狹長邪氣的眼眸裡,更是蘊滿了無數閃亮的笑意,他傾下身子,離她更近了,閃亮的眼眸裡,映出兩個小小的她:“小艾……四年前的話,我只說了一半。”
他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讓甄艾根本摸不著頭腦,四年前他說的話多了去了,她怎麼知道是哪一句?
“陸先生……請您自重!”
甄艾微微的偏過頭,他灼燒的氣息就在她的頸側,讓她那裡的面板都似乎起了一層微微的小顆粒,她的臉頰開始發燙,漸漸的,那燙熱的感覺竟是傳遞到了耳朵和全身來。
甄艾清醒的知道,她必須要趕緊離開他的桎梏,她不能繼續與他保持在這樣近的距離之內。
他,陸錦川,是一個讓人感覺不安全的男人!
“什麼自重?”他竟然惡劣的低低笑出聲來,甄艾忍不住蹙眉怒目看他:“陸錦川!”
他的視線卻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