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頭小子,他隱隱猜到,甄艾的‘男朋友’說辭,依舊和陸錦川脫不開關係。
不知為何,心底就有些沉沉的輕嘆了一聲,環握住她纖細腰肢的手掌,在轉過拐角那一刻,已經禮貌的放開:“甄小姐,方才,我失禮了。”
甄艾卻是搖頭:“該抱歉的人是我,總是給您添麻煩……”
“你的事,怎麼會是麻煩?”
甄艾卻垂下眼眸,沒有看他,“還有,顧先生,方才我說的話,您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我已經當真了呢?”
顧仲勳的聲音是低沉好聽的醇厚,他趨前一步,甄艾卻已經下意識的飛快避開,他那好看的眼眸裡,就有了掩不住的失落:“我以為,我的心意,甄小姐已經看的很明白。”
回答他的,卻是長久的沉默,和一聲輕輕的:“對不起。”
顧仲勳一下揚起臉來,他抿緊了唇,深吸一口氣,閉了眼,將那一口氣長吁出來,片刻之後,他方才恢復如常神色,可那眼角眉梢的黯淡情緒,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沒關係,是我太唐突了,是我……”
顧仲勳到底還是難過的吧,甄艾有些愧疚的看著他,對於一個自己很欣賞的人,若是給了他一些痛苦和傷害,人總是會格外的抱歉,甄艾也是如此。
她沒有辦法回應他的感情,卻利用了他的喜歡,想來,她也是一個卑鄙自私的人。
“是我讓你為難了。”顧仲勳望著她,她臉上的不安和愧疚,更是讓他不好受。
因為不愛,因為無法接受他,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緒,他多麼的不希望自己看到,可卻只能接受。
他難過她的拒絕,可卻更不願,要她為難。
“對不起……”
他這般說,甄艾更是難受起來,想到他待她的禮貌周到,想到他對她的尊敬和關懷,想到方才她那樣卑鄙的利用他,他卻毫不猶豫附和了她,想到……
甄艾差點要哭出來:“顧仲勳,真的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再打擾您……”
“是要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你這樣,子銘會很難過的。”
他顧仲勳,一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在面對喜歡的女人的拒絕的時候,連難過都不敢說出口,卻要藉助於一個孩子說出來。
想來,這將近四十年的人生,這樣的體驗,是終生難尋的可貴了。
陸錦川並沒有走遠,他們的交談,都一字不漏的落在了他的耳中。
聽到她的拒絕,他心裡在愉悅的同時,卻更有了危機感。
如果顧仲勳糾纏不放,如果顧仲勳逼迫她,如果顧仲勳認準了她方才的話語……
他想必會不屑一顧,可這樣的顧仲勳,顯然已經讓甄艾有了愧疚的情緒,女人總是心軟的動物,她對顧仲勳有了歉意,以後……
陸錦川靠在牆上,修長手指撐在眉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越走越近,絕對不能再給顧仲勳這樣的男人加分的機會了。
陸錦川回去宴客廳的時候,晚宴已經接近尾聲,小壽星早已在保姆懷中睡的香甜,陸錦川看到了站在何部長身側的何太太,那也是個傳奇人物,只是再多的傳奇色彩,都隨著時光漸漸的湮滅了。
如今的何太太,也不過是幸福的眼睛眉梢都藏不住的溫婉女人,一女一子,湊成好字,丈夫體貼專情,過去再多煎熬和苦楚,得了此刻的圓滿,想必也人人願意。
他站在人群之後,遠遠看到立在顧仲勳是身畔的她,眉目安然的樣子,一如當年,可陸錦川知道,他如今的路,未必就比四年前走的容易。
有了更多主見,變的更加堅韌的甄艾,唯一要她回來的,只能是一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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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別,轉眼深秋,陸錦川並沒有隨著甄艾飛去上海,他依舊回了宛城。
陸成帶來的訊息都不大好,顧仲勳和甄艾這一段時間都在北京,兩人算是時時見面的,雖不曾有什麼進展,可他卻深知,有些感情可以一見定終身,而還有很多感情,卻是在時光的累積之下培養出來的。
他耐著性子,將公司裡所有重要的事務安排妥當,終究抽出了一個月的空閒,他訂好機票,收拾了一點簡單的行李,直飛上海。
那個時候,已經到聖誕節了。
岑安的病情有了些許的好轉,趙景予也保證暫時不會將岑安送去醫院,甄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