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不枉她教導他一場啊!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也算是他半個爹吧?嗯,這孩子沒白養,貼心!想了想,她如此鼓勵他說,“放心吧,我宰他的時候,一定叫上你。”
炎:“……”
“不過眼下,”凌曉微嘆了口氣,“重點是不被宰啊。”不,有些事,大約比被宰還要可怕。
與此同時。
福裡雅星。
“副團長,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
……
身穿黑色皮質風衣的男子坐在一張桌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戴著皮革手套的雙手把玩著手中的鎖鏈,臉帶微笑地聽著手下人的報告。
他面容俊美,髮色如鴉羽,左眼殷紅如血,右眼卻被一隻紋著血鷹圖案的眼罩遮掩住,看不清廬山真面目。隨著報告的繼續,他嘴角的笑容更深,眼眸深處卻浮起了冰稜。
氣溫仿若都降低了。
早已熟知他性格的血鷹團員們噤若寒蟬,聲音是一個比一個小,一個個報告完後站在原地,不敢再發出任何一絲其餘聲響,因為誰都知道——這位爺又要發飆了。
氣氛持續凝滯。
一些團員下意識屏住呼吸,甚至於臉部通紅,差點就這麼自己活活把自己悶死。
直到……
“沒找到?”坐在桌上的青年開口。
他這一開始說話,不少人下意識鬆了口氣,但同時又揪起了心。
“為什麼會沒找到呢?”青年歪了歪頭,似開玩笑般問,“是你們沒用心去找嗎?”
不少人腿一軟,差點當場就給跪了。
這種時候說話不好,不說話更不好。
所以片刻後,在青年不耐煩之前,有人抖抖索索地說:“所、所有地方都找遍了,的確沒有副團長您說的那位少女。”
“哦,沒有。”青年輕笑了聲,反問道,“為什麼會沒有呢?”說話間,他以探詢的眼神看向剛才說話的人。
後者抖地更厲害,以至於牙齒都開始打顫。
“不不不不知道。”
“是麼?”青年聳了下肩,“那你沒有價值了。”
說完,他輕敲了下響指,那人大驚之下喊了句“饒——”,可惜話還沒說完,他的身上驟然爆出了一片紛揚的血花,而後整個人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再沒有一絲聲息。
站在他旁邊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噴了一臉一身的熱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再低頭一看,那人身下蔓延出的鮮血已經流到了自己的腳邊,噁心地厲害,他卻一動也不敢動,更別提擦血了,只戰戰兢兢地祈禱向來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副團長不會遷怒。
好在,他運氣不錯,青年只殺了一個人就停下了手,轉而將注意力投落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只見他用力地扯了下鎖鏈,那原本跪在他腿邊的少女頓時發出了一聲痛呼,然後就這樣被他活生生地扯了起來。他就著這動作捏住她的下巴,飛舞而起的鎖鏈繞著她的脖子轉了兩三圈,垂落在她肩頭,冰涼涼的,刺得人心都涼了。
少女的身體再次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原本就蒼白無比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煞白。
“說好的再會呢?”他笑著看她,用聽來調皮的語氣說出了抱怨的話語,“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也許他的確是在開玩笑,但這裡卻沒有誰敢和他開玩笑。
“沒、沒有。”少女下意識回答說。
她覺得自己的脖上纏繞著的不是鎖鏈,而是幾條毒蛇,它們不斷盤旋遊動,時不時地發出嘶嘶聲,令人作嘔。
她很想吐,卻不敢吐。
因為眼前這個隨時可能取走她性命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毒蛇。
“又是沒有?”青年微皺起眉,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縮緊,指尖下的骨頭似乎都發出了哀鳴,“接下來,你不會又想說‘不知道’吧?”
“不……不!我知道!”
幾乎是下意識的,少女開始預言。與曾經給青年預言過的那位中年男子一樣,她的預言過程伴隨著鮮血和痛苦——太過頻繁地使用這種罕見的屬性,就是在透支生命。
少女苦痛地在地上掙扎著喊道:“她、她離開了這顆星球!她在另一顆星球上!”她很痛,每次占卜都很痛,卻不得不這樣做,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
“唔,”面對著她的占卜,青年卻並未表現出任何激動之色,只是託著下巴,如此說道,“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