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當然十分可信。
而他也已然讀完這份資料,但是,哪怕已經親眼看到這一切,都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凌佑晨至今還自己第一次在父親的帶領下見到凌曉時,她穿著粉色裙子,被母親牽在手中,仰起頭怯生生地看著他。漆黑的長髮,白|皙的肌膚,漂亮的眼睛,粉|嫩的嘴唇……就像一個大號的洋娃|娃——一看就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疼寵著長大的。
“佑晨,這就是曉曉。”
“曉曉,這是哥哥。”
那對夫妻同時開口。
相對而視了片刻後,小小的凌曉朝他露出了一個乾淨而純真的笑容,抬起了一隻手:“哥哥。”
他遲疑地接住那隻手,捧在手心,卻完全不敢握緊。
她的手太過小巧也太過嬌|嫩,讓他懷疑,哪怕稍微用力,都會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
從那一刻起,一件事深深地烙刻在了他的心中——她是需要被保護的。
在他的記憶中,凌曉一直活得像個公主,無論哪一方面。不過性格卻並不嬌縱,她像她的母親一樣溫柔善良,有著不通世事的天真,還非常容易滿足。哪怕是一點小事,也能讓她高興很久。
所以在她被檢測出雙c的潛力時,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或者失望。
因為從一開始起,生活的苦難與艱辛都註定將遠離她,辛苦的修煉自然也同樣如此。
然而……
凌佑晨再次環視著這窄小而簡陋的房間,她在這裡住過兩個月。並且,為了維持這樣的生活,她還找了一份工作。
隨後,他又去了她工作過的地方,雖說那間咖啡館已經關門,但他還是利用某種手段進|入了其中。從裡面殘留的痕跡可以看出,同樣有其他人來過,這裡和那間屋子一樣,都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
凌佑晨走出咖啡館後,隔著緩緩落下的鐵門,注視著那依舊掛在櫃檯後的兩件圍裙,根據得到的資料,她應該曾經繫著那稍小的粉色圍裙,端著盤子穿梭於座位之中。
他實在無法想象她為了維持生活而辛苦工作的模樣。
“你也是來找曉靈的嗎?”不遠處突然有人這樣問道。
凌佑晨轉過頭,注視著站在隔壁店門口那穿著怪異的男人。資料中的確說過,凌曉化名為“鍾曉靈”,並且,曾在隔壁的這家店中工作過一段時間,這人應該就是店主。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
“‘也’?”
“別提了,”那男子擺了擺手,“最近不少人都在打聽她的事呢,你也一樣吧?”
“他們都問了些什麼?”
“還有什麼,不就是那些老問題。”男子笑呵呵地回答說,“不過她只在我這裡工作了幾天而已,我哪知道那麼多。怎麼,你也想聽一次?”
凌佑晨微微頷首:“是的。”
“成啊,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再說一次也無妨。”男子一揮手,“來店裡坐坐?”
凌佑晨於是走入了店中。
現在還是清晨,店中只有店主一人而已,他請凌佑晨坐下後,端上了一些點心和兩杯咖啡,而後開始講述起凌曉在這裡的一切。
凌佑晨聽著有關於她的一切,感覺自己簡直就像在聽陌生人的故事。
她離家出走的時間裡,到底都遇到了什麼事?
“對了,我這裡還有她的照片,要看嗎?”
“照片?”
“嗯,昨晚才找到的,其他幾撥人都沒看過呢。”店主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櫃檯後,翻出了一個相簿,絮絮叨叨地說,“之前開玩笑的時候拍的,一直忘記打出來。”
在這個世界,拍照無疑是相當方便的事情,不少腕錶都具有拍照功能,事後將資料匯入專門的機器中,就可以很快地列印出來。
他端著相簿走過來,翻看了下:“有了。”說話間,他將相簿放到凌佑晨的面前,“曉靈不喜歡拍照,所以拍到她的只有這麼一張。”
凌佑晨低頭注視著相片。
可以看出,它是抓拍的。身穿學生制服的女孩原本背對著鏡頭,雙手端著托盤朝前走去,在聽到叫聲的瞬間轉過頭,然後這一幕被永遠地記錄了下來。
她的口裡正叼著根棒棒糖,馬尾辮因為回頭的動作而半揚了起來,眉眼因為驚訝而微微挑起,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有活力。
是他幾乎從未見過的模樣。
明明長著一樣的臉孔,卻像是兩個人。然而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