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江楓風流多情,武功很弱;厲若海心無旁騖,乃是《覆雨翻雲》中僅次於龐斑和浪翻雲的絕頂高手。
眼下江楓極為狼狽,全身是血,早失去了“玉郎”的風采,而厲若海白衣白馬丈二紅槍,直指邀月的不是,明夕玦感慨事情的湊巧,也只有在這個時刻,江楓和厲若海才會有這么鮮明的對比。
憐星性格複雜,心思難以揣測,但如今她眼中卻流露一絲驚訝,任何人見到邀月都會失神,因為邀月的容貌風儀太過超脫,但這個男子眼中沒有半分驚豔,只當邀月是對手,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邀月被情郎和侍女背叛,又見他們生了兩個兒子,正在氣頭上。就算再怎么高傲強大,邀月也是女人,所以她固執地認為只要花月奴死了,江楓就會回到她身邊。厲若海阻止花月奴自絕,讓他們重新看到希望,邀月便遷怒於厲若海,所以她冷哼一聲,雲袖一捲,向厲若海攻去。
厲若海丈二紅槍高舉前方,他身下白馬似乎與他血肉相連,負著他卻像一點累贅也沒有一般,標矢般向邀月標去。
僅僅是一回合的交手,邀月便看出,厲若海才剛踏入先天,就算在全盛時期,離她都有一段差距,更何況他內傷未愈,挑釁她無異於找死。但在這生死決鬥的剎那,厲若海的表情依然是那樣平靜到近乎冷酷,邀月便明白,雖然厲若海武功尚有不及,心性卻比她都高出一籌。
僅僅轉瞬之間,兩人已經交手近百招,最後,邀月一掌擊中厲若海左肩,厲若海的長槍也刺向邀月胸口,被她避開,僅擊中她的左臂,兩人都後退幾步,傷勢更重的厲若海卻收了槍。
方才戰鬥之時,他無意中看見邀月手臂上血跡斑斑,似是針孔,移花宮是江湖頂尖門派之一,邀月武功極高,能在她手上扎針……厲若海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了解前因後果,所以他暫且收槍。畢竟他身邊還有個天下無敵的宇文太師在,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會有大問題。
邀月雖然盛怒不減,但她也是頂尖高手,擁有高手的驕傲。移花宮收藏無數典籍,邀月見多識廣,立刻猜出厲若海的武功是自創的,雖然心隨意動,但不是很完善,比起頂級武功《明玉功》差了一大截。厲若海實力不如她,又內傷未愈,但硬是憑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讓她也有些束手束腳,眼下更是拼成平局,她心中極為不甘,卻不願趁人之危要求再戰,所以她問:“你是何人?”
“厲若海。”
“是么?”邀月微微抬高下巴,神色冷傲至極,“厲若海,我記住你了”
明夕玦心想,自己莫非見證了一樁奇緣的誕生?但厲若海一心追求天道,不近女色;邀月沉溺於仇恨中,自我毀滅,這兩人若是日後沒有交集,絕對會白白浪費如此美妙的相遇……他已經看夠了戲,又知道厲若海舊傷未愈再添新傷,急需救治,這才施施然走出來。
第十七章
綜武俠絕色美人遍地,風儀不凡者眾多,明夕玦雖未用真實容貌,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他舉手投足都讓人感覺到絕對的高貴和優雅,彷彿這些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裡,縱然笑如春風,卻也令人心生敬畏,並且心甘情願為之效命。他上一世閉關多年,對法則的領悟讓他融入自然,多年的藝術薰陶又讓他極為風雅,加上他氣質淡漠冷冽幾近寂寥,縱然身邊人山人海,也仿若獨身行走荒野。這樣出彩的人,怎么可能不注意,又怎么可能會忘記?
邀月看上去仍舊冰冷高傲,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
方才她感知四周,沒有任何發現,可明夕玦就在她認為安全的地方突兀出現……她又想到厲若海定是看了一會兒,才決意救花月奴,厲若海武功不如她,她卻沒發現……天下無敵,宇文太師,果然名副其實。
縱然知道明夕玦不是她能戰勝的,邀月也不會有絲毫退讓,只見她勾起冰冷的笑容,語氣包含譏諷:“宇文太師也想插手此事?”
“若我沒有記錯,移花宮之人都是二位宮主的奴婢。”明夕玦將傷藥扔給厲若海,看都沒看那輛馬車一眼,他不是聖母,江楓和花月奴既然選擇了愛情,自然要為他們的決定付出代價。更何況移花宮是他計劃中重要一環,他犯不著此時得罪邀月,“既是奴婢,無論你如何處置她,我都無權干涉。”
移花宮雖收留那些孤苦無依的可憐女子,卻要她們籤賣身契,從此生死都掌握在移花宮主手裡,畢竟人家不可能毫無理由地庇護你,讓你白吃白喝還學武功。既是移花宮的奴婢,遵守宮規天經地義,哪家奴婢不是這樣呢?雖然移花宮宮規有些不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