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四。
第一,新科狀元受人矚目,此時不宜動手;第二,明夕玦想將弗拉達的隱藏勢力全查出來;第三,明夕玦關注攔江島之戰,暫時沒空理他。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弗拉達是聰明人,他既然選擇附身,就一定做好了被殺的打算,所以明夕玦打算一次性處理這個問題,若是再讓他跑掉,明夕玦把名字倒過來寫
弗拉達就算再可憐,但他要阻礙補天,明夕玦就絕對不會手軟
八月初,怒蛟幫戰船雲集於攔江島附近的海域,來回梭巡,實施封鎖。
八月十四,魔師龐斑的樓船鉅艦進入了洞庭水域。
決戰之前,龐斑和浪翻雲不約而同地回憶起一個人,一個促成他們對決,風華絕代的女子。
這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明夕玦已經封鎖這附近的區域,命令北府軍駐守於此,只待攔江島之戰結束,立刻剿滅怒蛟幫。
厲若海知道,但他沒有說,歐陽婉兮更加清楚此事,但她也沒有說。
八月十五,中秋,月圓。
“你真的要讓我去看攔江島之戰?”歐陽婉兮最後問一次,“你可知道,這場決戰世人矚目,血河派一眾高手早已到場,桑書雲和伊小深也會來,你就不怕他們認出我?”
大隋寧王妃居然是個江湖女子,還是所謂的魔教妖女,並非于闐國長公主,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又是一場是非。
“縱然你身份被識破又如何?”明夕玦漫不經心地道,“只要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歐陽婉兮深深地看了明夕玦一眼,情緒複雜難明,最後,她用面紗蒙起臉,獨自一人離開。
明夕玦取出辭緣,指尖觸控冰冷的琴絃,什么話都沒說。
良久,主神才道:“你故意引她去見衛悲回。”
“觀摩這場決戰後,她內心的破綻就只剩下這一個。”明夕玦風輕雲淡地回答,“今天是個好機會,不如了結一切。”
“你走的是一步險棋。”主神說,“衛悲回這些年都沒有娶妻,難說他思念的到底是伊小深還是歐陽婉兮,若是他們兩個發現過去有誤會,歐陽婉兮便無法彌補自己心中的破綻,你培養她這么多年,心血也將付之東流。”
聽見主神這樣說,明夕玦笑了:“那又有什么關係?十八個破碎虛空級的高手已經找齊,就算婉兮真的和衛悲回離開中土,回到西域,我也無所謂。”
主神沉默不語。
明夕玦遙望明月,神情有些悵然,他想起當年的瓊華,清規戒律森嚴,唯有中秋之時,師門長輩允許他們縱酒狂歡,畢竟這一天,本該是中秋團圓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主神,我想起一首寫玄霄的歌。”
“你是說……”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而今明月在,彩雲不歸。輾轉日月追,青絲付流水,十九年寂寞相陪……”明夕玦的手放在辭緣琴上,卻沒有彈奏,只是輕輕念道,“故人此別過,難覓雙燕飛,茫茫碧落畔,眼觀輪迴。羲和挽瓊華,鳳凰花蔭醉,瑤鏡圓缺映劍眉……”
主神輕聲嘆息。
無論輾轉多少世,明夕玦終究忘不了玄霄那一世。
主神知道,明夕玦刻意避開一段沒有唱,但那才是他最想說的。
往事不堪追,揮劍斷逝水,卻盡青春鑄劫灰。
歐陽婉兮曾經問過,你道號玄霄,到底是王遠知起的,還是你挑的,結果明夕玦回答,他就是玄霄。
聽見這個答案,歐陽婉兮沉默了很久,最後什么都沒說。
此時,攔江島旁,歐陽婉兮終於遇上了她最不想面對的事情。
“師姐——”任狂是歐陽獨撿來的棄兒,也是他的關門弟子,從小就備受師父寵愛,也對歐陽婉兮這位師姐極好,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喜歡上伊小深的血河派高手。
從前的歐陽婉兮,眼裡只有衛悲回,根本沒注意過年紀比自己小三四歲,有如弟弟般的任狂。後來反覆回想,她才知道,這個師弟是喜歡自己的。
如果沒有將一個人刻在心裡,他怎能在人山人海之中,一眼就認出她?要知道,此時的歐陽婉兮沒有透露出絲毫大宗師的氣息,又遮住了臉,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除非熟悉她背影的人……
“任狂——”歐陽婉兮聲音平靜至極,,“我今日只為觀摩龐斑和浪翻雲一戰,以追求天道,你就裝作沒看見我吧”
“師姐……”
“我已經嫁人了。”歐陽婉兮如是說,她不欲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