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說過一切不計。”
“那我們開始。”
“晚輩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行動之時不能分神,而此地是在重重機關控制之中,如果對方發動機關,或是來個偷襲,老四一個人……”她不便說出憑金老四的能耐不足以護法。
“放心,我老人家早已防到這一著,這些機關在我老人家眼中只如孩童遊戲,進來時全都使它失靈了。”
“那晚輩就放心了!”
一老一少分坐床頭和床邊,伸手按上“天突”和“命門”兩大穴,開始輸出內元,老四站到門邊監視。
外面。
“青竹老人”一行在堡裡四下搜巡,另外又增加了“霹靂夫人”四師徒和馬二先生,可說實力雄厚,每一個都是名震武林的高手。怪的是偌大一個壯堡在短短時間之內變成了空無一人,不知是藏匿了還是撤走。
“青竹老人”與“飄萍過客”在一道,兩人此刻正走在後進院子裡,“飄萍過客”最擔心的當然是紀大妞,他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目注“青竹老人”。
“老哥,區區得趕快辦件事。”
“辦什麼事?”“育竹老人”眉頭皺了皺。
“帶回管寒星那小狗。”
“你老弟把他藏在哪裡?”
“河神廟後面的土穴裡。”
“沒人看守麼?”
“沒有,找不到幫手,區區只制住了他的穴道。”
“那你趕快去,我們不能失去這支籌碼。”
“飄萍過客”匆匆離去。
此刻,廂房裡有條人影也匆匆離開,但“青竹老人”並未發覺,因為這人影是隱在房裡,而且行動如魅,可以說連空氣都不會攪動。
地下密牢裡。
司徒明月在床上轉動著眼珠,南宮宇和紀大妞分別坐在床邊地上閉目調息。金老四站在一旁搓手,幾次張開口想出聲又閉上,只是神色之間顯得異常興奮。
空氣是死寂的。
司徒明月終於坐了起來,對眼前的景象完全茫然,他努力想,但腦海裡是一片空白,過去與現在無法聯結。
金老四忍不住輕喚了一聲:“司徒大俠!”
司徒明月起身下床,身上穿的已不是皮裘,而是一件陳舊的內衫,精神萎頓,形象上彷彿不是金老四印象中的司徒大俠。
他深望著金老四,迷惑的眼神。
“老四,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吧?”
“大俠是否還記得如何離開開封麼?”
“記得,在封子丹的翠園遭了鬼謀暗算。”
於是金老四把追到洛陽的一切以及揭破管寒星奸計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這一敘述耗去了不少時間。
司徒明月表現了最大的冷沉特性,他一面聽心頭一面在翻攪,管寒星會是這等人物,做夢也估不到,義重如山的至友,竟然是陰狠惡毒如豹狼的敵人。他沒有插嘴,靜靜地聽完,由於南宮宇和紀大妞以陰陽二極神功打通了他被制的穴道,二人的內元已配合在他的體內,在這一段時間裡產生了作用,不但萎頓之態全消,精氣神迅快地升到了空前的境界,金老四話一說完,他的眸子裡倏然射出兩道煞光,像劍空的電芒,但電芒是一閃即逝,而這兩道煞光卻是定而不滅的。
金老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南宮宇調息完畢,緩緩起身。
司徒明月收了目芒,曲膝下跪,激動地道:“前輩,明月不肖,實無顏對前輩。”他極少表現激動。
南宮宇抬手道:“起來,錯不在你。”
司徒明月再拜而起。
南官宇手指尚在調息的紀大妞道:“她是真正為你賣命,僥天之倖,她的陰功造詣高深得驚人,否則為了救你她非犧牲全部功力不可。”
司徒明月望向紀大妞,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這是莫大的恩,而這恩源於情,合成了無法償還的恩情。
南官宇文道:“你守著她,我和老四先到外面看看情況,此地通道已經全部開啟,出人無阻。”說完隨即舉步。
金老四跟了出去。
司徒明月凝望著紀大妞,她那張不起眼的臉孔,似乎在突然之間變得很美。情,本來就是世間最聖最美的東西。但隨之而來的是內心的強烈悸顫,他明白紀大妞願意如此犧牲的原因,這是絕對起初的情意,她可能得不到,可是她先付出了,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