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哥,我佩服你!”
“這倒不必,大丈夫本來就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對了,大妞,有一樣你務必要告訴我,我已經憋得太久。”
“什麼?”
“你那殺人制人傷人的無形掌力是什麼功夫?”司徒明月雙目變成了午夜寒星。
“這……”紀大妞沉吟。
“大妞,一問三不答,對司徒大哥的稱呼豈非是一種極大的諷刺?我們之間似乎還隔了一道很寬的鴻溝,當然,你要是有心保持距離,我無法勉強你,對別人,我從來沒有主動提出任何問題……”
“好!我說,不過……你必須守口如瓶。”
“我只聽進去,永遠不會說出口。”
“司徒大哥,這門功夫叫做……”
驀在此刻、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道:“丫頭,你不但任性,簡真是個知死活,把再三叮嚀你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任何話只要一出口便已經不是秘密,你準備毀掉我和你娘?真想不到你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紀大妞木住。
司徒明月的目光凝成了銀線,射向兩丈外一條人影。
人不知是何時來的,彷彿本來就站在那裡。
“是你舅舅?”司徒明月開口。
“是的!”紀大妞回答的聲音在喉裡。
“飄萍過客?”
”你不是明知道的麼?”
司徒明月不再言語。
“飄萍過客”聲音近於嚴厲地道:“丫頭,過來!”
紀大妞側頭望了她舅舅一眼。
“司徒大哥,我過去……”
“大妞,有句要緊話要告訴你。為了我的目標,今後我的言行可能有違反常情之處,尤其是在人前,這一點你必須記住,以免到時發生彆扭而誤事。”
“好,回頭再說。”紀大妞說完匆匆走了過去。
司徒明月站在原地沒動。
甥舅二人以極低的聲音交談了一陣。
紀大妞朝這邊高聲道:“司徒大哥,我會找你!”
聲落,人已雙雙馳離。
司徒明月哺哺自語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要不是這麼一岔,謎底便已揭開,看來只好男等機會了,反正你已在我掌握之中,不怕你飛上天去,還是先去辦大事要緊,想不到這小子居然也會這一招……”他說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邊說邊挪動腳步,進人了月光之下。
“小子,慢走!”聲音很怪,而且震耳。司徒明月止步。
不見人影,聲音不知由何處傳來,似近又遠。
“何方高人?”司徒明月冷冷地開口。
“你聽不出來老夫的聲音?”聲音似從虛無的空中傳來,沒有正確的方位可資辨別,也無法判出距離的遠近,視之無物,就只是一個聲音而已。
司徒明月呆了一呆。
“似曾相識!”
“僅僅是似曾相識?”
“在下一時想不起來!”
“老夫指點過你雪劍招式的缺失。”
“啊!老前輩……”司徒明月眸光倏亮。
“你演練一遍給老夫看看。”
既然要看,人當然是在視力所及的範圍之內,可是人在何處?周近都是稀落的小樹,根本不能藏人,唯一能隱身的只有這株老榆保留枝葉向榮的半邊樹蓋,可是聲音又不似發自樹上,只有一個解釋,對方故意用“變向傳音”之術,本人發聲之後,聲音會從另一個方向傳達受話人的耳朵,但此術是失傳的絕學,當今武林中還沒聽說有人用過。
司徒明月自信判斷不訛,轉身仰面對著黝暗的樹蓋道:“老前輩為何不現身?”
“你要練一遍!”聲音像是傳自相反方位。
司徒明月兀立不動,沒再探尋聲音來源。
“不能!”
“為何不能?”
“晚輩有顧慮。”他改了自己的稱謂。
“你小子有何顧慮?”
“晚輩為了完成本身所負任務,根據線索與目前情勢,決定了一套完整的行動計劃,如果犯了一點錯誤,計劃便會遭到破壞,請老前輩包涵。”
“真有其事?”
“晚輩豈敢誑語欺瞞!”
就在此刻,一條人影遙遙彈射而來。
“小子,八成是找你的!”聲音突然低得只能聽見。
“有人主動找上是最好不過的事。”
“你知道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