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個到裡面去!”封子丹擺了擺手。
外客廳,面對花樹成蔭的院子。
司徒明月兀立在白石鋪砌的花徑接階沿的盡頭。
“哈哈哈哈……”笑聲中,封子丹自廳門出迎,抱著拳:“司徒兄,難得,常聽管公子提及大名,只是沒機會拜識,今日光臨,真是……真是……,呃!蓬……蓬蓽生輝!”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詞,人已到了階沿邊。
司徒明月的臉色很冷,為了管寒星的面子,勉強抱了下拳:“無事不登三寶殿,有樁事特來拜訪!”
“不敢,不敢,請裡面坐!”側身抬手邀客。
司徒明月舉步上階,人廳,雙方落空。
小婢獻上香茗,退了出去。
客廳裡擺了不少古玩,居然也掛了些時人字畫。
“司徒兄光臨有什麼指教?”
“想見一個人!”
“哦!誰?”
“封兄的左右手‘七巧燕’符易水。”森寒的目光像兩柄刀,直插在封子丹的臉上,單刀直人的問法,目的是看他的反應。
“司徒兄要見符易水?”封子丹的表情是意外,並沒有震驚或是不安的樣子,十分平常的反應,毫無異象。司徒明月大為困惑,照理,封子丹應該已經得到符易水的死訊,如果他是參與者,不可能這麼沉得住氣,如果說他不知情似乎又說不過去,可惜來時匆忙,不曾先向管寒星打聽一下他的為人心性,否則就可據以判斷。
“不錯!”司徒明月口裡漫應著,心裡在急急的盤算。
“找他什麼事?”
“有個問題要當面向他求證。”
“他人不在。”
“是封兄差他去辦事去了?”司徒明月話中有話。
“這倒沒有,他並不一定跟在下住一道,不瞞司徒兄說,男人嘛,總難免有他個人的活動。”他說得很從容。
“能找到人麼?”
“難說!”封于丹搖了下頭:“司徒兄是想求證什麼?如果事關緊要,在下立刻派人分頭去找。”
司徒明月心意一轉,決定引藤挖根。
“聽說他是‘金劍幫’密使‘無頭人’的手下密探。”聲音冷,但相當有力。
“什麼,他……是‘金劍幫’密探?”封子丹吃驚了。
“對,有鐵證!”
“這……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司徒明月半步也不放鬆。
“他跟了在下很多年,從沒發現他有什麼……”
“封兄,即使是跟你一塊長大,也難保他沒隱私。”
封子丹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這虛有其表的花花公子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不知情?
司徒明月一時無法判斷,但他已下定決心既然來了就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封子丹吐口氣,眉頭舒開。
“反正在下不在幫不在派,管他是什麼密探,跟在下什麼關係也沒有,大不了請他走路,在下不沾惹就是。”
“封兄,事情怕沒那麼簡單!”
“怎麼說?”
“‘金劍幫’爪牙在開封已經做了好幾件驚人血案,血案的苦主都是極有分量的人物,符易水是封兄的貼身保鏢,說無關係,恐怕沒人會相信。”司徒明月臉色更寒。
“這……這……”封子丹站起來,在廳裡轉了半個圓,苦著臉道:“司徒兄,說老實話,在下除了結交幾位朋友,喝酒賞花之外從不過問江湖是非,管公子跟司徒見是至交,不看僧面看佛面,請多多包涵,代為洗脫。”說著,深深一揖。“封兄,若非因為管老弟的關係,在下不會是這等態度,一句話,請封兄交人。”司徒明月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符易水是管寒星所誤殺的,而封子丹與管寒星是朋友,不管雙方是在什麼情況之下結合,朋友總是朋友,即使要把事拉明,也應該由管寒星自己來做。另方面封于丹是什麼身份還是未知數。
“要在下交人?”
“不錯,今晚三更,在下再來拜訪,希望到時候能見到符易水,話說到這裡為止。”說著,站起身來。
“司徒!”封于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符易水真是‘金劍幫’的密探,司徒兄到此訪他定然會知道風聲,以他的身手而論,在下自保都成問題,怎能交人?”
“那是封兄的事!”司徒明月冷麵無情。
天色已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
小婢進來燃上了蠟燭,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