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暮走得比較近,三天兩頭的同學聚會,朋友聚會,都有方晚暮在,今天晚上他也不知道方晚暮怎麼會突然找到他家,說是要參觀一下他的家,他總不能把人家趕出去吧!
蕭語焉堅強地走出那個高尚住宅區,她忍住眼淚,獨自走在大街上,周圍人群熙熙攘攘,霓虹閃爍,一片繁華景象,但是這一切與她無關!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一看,螢幕上跳動著凌俊彥三個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已面帶微笑地接起:“俊彥,我很好,你放心……嗯,我們在逛街,所以很吵。”
聽到語焉開心的聲音,凌俊彥似乎放心了,他坐在他巨大的辦公桌後面,語氣依然柔和如春風:“嗯,你要照顧好自已,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放下手機,凌俊彥的臉色慢慢凝重起來,眼神卻複雜,再過幾天,凌海集團總部就要正式遷往美國,可是,他的心裡卻始終放不下一個人,他多麼希望她會回頭跟著他走……
聽著凌俊彥如春風般溫暖的話語,與剛才滕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語焉一陣陣地絞痛著,眼淚跟著大朵大朵地穿過臉頰滾落到衣襟上,這些天來壓抑在內心的悲傷瞬間席捲全身,她抑制不住地抽泣著,肩膀也跟著聳動,她忘了她是站在大街上……
大家好奇地回頭看著這個站在大街上哭泣的女子……
她用手捂住臉,淚水就從指縫間溢位……
“給你!”一聲柔和的帶點生硬的漢語響起,語焉從指縫間看到一張英俊逼人的臉,深邃的眼眸閃亮如星,鼻樑挺直,唇線稜角分明,嘴角此時微微上揚,畫出一個好看的弧線,那笑容優雅高貴,完全是英式貴族的氣質。
此時他伸在語焉面前的手上,是一條棉質手絹,疊得四四方方的,白得耀眼,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紳士。
語焉楞了楞,停止抽泣,慢慢放下手,才發現自已的狼狽,滿臉縱橫的淚水,雙手也粘滿淚水,轉頭才發現周圍人群的目光,她有點臉紅,不自覺得輕輕咬了咬嘴唇,一股鹹味在嘴裡散佈開去。
“手絹,給你!”對面的紳士看出她的尷尬,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底也滿是笑意,再次用生硬的漢語提醒她。
“謝謝!”她紅著臉接過那條雪白的手絹,雙眼躲開他充滿笑意的、熠熠閃光的眼眸。她聞到那手絹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很獨特的香味,她用它拭擦著臉上的狼狽。
他微笑著,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在大街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女孩子。
“需要我的司機送你回家嗎?”漢語雖然說得生硬,卻也流利。她聞言看向前面這個高大的身影,這才發現他身邊還站了不少人,個個黑色西裝,眼神銳利如鷹,最貼近他身邊的兩個人耳朵上還戴著耳麥,顯然這附近不遠處還潛伏著他們的人。
語焉暗暗地吃了一驚,這個排場和架式看起來不是普通人,聽口音,他們也不是中國人,他們是誰?
對面那個英俊帶著高貴儒雅氣質的男人,看到她楞楞地站著,臉上已經擦乾淨,手上還拿著他的手絹,幽黑雙眸此時已恢復安靜,帶著點淡淡的冷漠,淡淡的憂愁,卻又純淨清澈得似乎不染一點世塵。
他好看的眼睛深處不易覺察地波動了一下,他再次徵詢她:“嗯?”
她清醒過來,微微向前面的人彎了彎腰,淡然且有禮貌地:“謝謝,我自已可以回家。”他也向她微微點個頭,表示回禮。
她輕輕走過他的身邊,邊上兩個高大的西裝男立即上前護住他,目光如鉤。他向他們輕輕一揮手,兩個人立即後退一步。他則很優雅地側過身子看著這個女人走去。他看到她沒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手裡舉著那條手絹:“謝謝你的手絹,我先拿走了。”
他眼底璀璨如星,向著她笑了笑:“如果有機會,你可以還給我!”
語焉一楞,轉而禮貌地點點頭,轉身漸漸消失在人流中……
回到那個臨時的家,陸飛飛已經回家,看到語焉進門,她很誇張地叫道:“語焉,說實話,今晚和誰去約會了?”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蕭語焉臉色的蒼白,隱隱約約地臉上還帶著點淚痕,她眨巴著她圓圓的大眼睛,湊到語焉跟前:“嗯,難道和什麼人吵架了?……呃,你大老遠來到京城,就為了和人家吵架?”陸飛飛嘴裡說的人家當然是指滕銳!
語焉含含糊糊地辯解了一下,就只管自已去洗澡洗衣服,她把那條手絹也洗得乾乾淨淨,她準備把它洗乾淨後,晾乾,也疊成四四方方的樣子,如果真有一天再見到他,她就可以把它還給他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