濾鏡,索菲亞什麼模樣在他眼裡,都與眾不同。
兩人對話之際,萩原研二沒有插話。他亦是抽著煙,然後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身,又順勢拉近了自己和索菲亞之間的距離,手臂能輕靠在一起的程度。
松田陣平的視角和萩原研二就完全不一樣。
因為認識索菲亞太多年也太過熟悉,索菲亞在他眼裡和男的沒區別,他完全沒有一丁點那方面的想法。
“我確實不在乎,就是現在突然有點好奇。”
一如松田陣平一貫直來直往的性子,這份好奇心就是突然想到的所以順口多問了一嘴。
他說完,又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咬著煙也吞吐了一口煙霧。
然後,他一邊回憶,一邊敘述起了他認知裡的羽仁索菲亞的履歷。
“我以前就覺得有點古怪,剛從警校出來就直接進入了搜查一課,這不單單是靠能力優秀就能隨便做到的事吧?而且那個時候的警視總監是百田那個老混蛋,和你小姨夫的關係也不大。”
言下之意就是索菲亞進入搜一有比警視總監之外有更高更深的“關係”。
煙霧中男人喉結滾動的樣子有一點性感,加上他慵懶的說話腔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略帶邪氣的痞帥。
索菲亞偏頭又看了松田陣平一眼,看著對方漆黑墨鏡上倒映出的自己。
松田陣平說得一點沒錯,如果只是個普通人,哪有剛從警校出來就進入搜查一課的。
哪怕是當年同樣很優秀畢業生的伊達航,也是先去了片區警署,幾年後才轉入的搜查一課。
“松田你這不是清清楚楚嘛,怎麼還問我呢?”
女人單挑著眉,不著重點的回應明顯就是在避開問題的指向——松田陣平問的當然是他認知以外的緣由。
索菲亞其實不太喜歡多提自己身份的事,她不希望自己是那個“特.權階層”。
這些年和警校的這幾位同期相處得很愉快,索菲亞不提身份,他們也很尊重自己從不過問。
她害怕明言之後,自己的朋友們會變成像前任警視總監那樣的傢伙,看到她只會奉承式地賠笑而再不交心。
儘管索菲亞相信他們不是那樣的人,但她不會去賭。
不提也罷,保持現狀就挺好的。
某種層面而言,這也算是索菲亞的一個心結吧。
火星變亮,又緩緩後退。
眼見著女人咬著香菸濾嘴又吸進了一口,松田陣平趕忙從這一邊繞到了萩原研二的那一側,躲避著那根本還沒往他臉上吹過來的煙。
從索菲亞這裡是問不出答案了,他乾脆轉移了詢問物件。
“說起來,萩你應該多少知道一點的吧?”松田陣平問著自家發小。
“嗯?”萩原研二應了個語氣詞,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問題。
松田陣平:“你們兩個以前不是談過?應該要知道的吧?前年你不是還去了羽仁的沖繩老家,那次是去見家長了吧?”
“噗——”
這一次輪到索菲亞被煙嗆到了,嘴裡的煙差一點沒咬住。
“……咳、咳咳!!”
她什麼時候和萩原研二談過了啊喂!
是什麼事居然會讓松田陣平有這種定性誤會,還用那種理所當然的口吻,怎麼還能快進到見家長那一步的?
前年萩原研二和她一起回沖繩老家,只是回去幫忙照看一下她爸從政壇引退後開在度假海灘的那間大海之家燒烤店,順便就地給萩原研二度個久違的調休小長假。
原本是想把松田陣平叫去一起的,這位一貫不讀空氣的鋼鐵直男突然靈感來了,誤打誤撞地做了個正確地選擇——拒絕得很果斷。正好搜一那會也有個案件沒解決,松田陣平也有了個不去當電燈泡的合理理由。
索菲亞把煙從嘴裡拿了下來,中間隔著萩原研二,往前傾身朝著松田陣平那邊望去,拉高了音量反問:“……誰跟你說我和萩原談過?”
“你們……”松田陣平停頓了一下,用手指在兩個好友之間比了個來回,“沒有嗎?”
“沒有哦。”這次是萩原研二的回答。
他按下了捲髮青年的手,露出了稍顯無奈的表情,在後者不解的目光之下,又額外補充了一句:“我和小羽仁只是親友。”
索菲亞點著頭,也附和著強調了一遍:“是啊,關係很好很好的親友而已啦。”
很是刻意的強調,多少都有點自欺欺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