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情緣由就要追溯到永慶十二年,那時,永慶皇帝微服私訪途經燕山郡,當時,父親只是一個秀才,無奈多年努力,依舊無法得志。”
“一次偶然的機會,家父與當時的永慶皇帝相識,並且救了他一命。當初,永慶皇帝曾說要給家父一官半職,奈何,家父死板,不願接受,因此,他終究是個秀才。自此之後,每當永慶皇帝出宮,途經燕山郡之時,都會來家中一坐。”
“時間一眨而逝,自從永慶皇帝不知所蹤,諸天皇帝登基之後,也不知是誰告密,害得家父慘死,家產被抄,十二歲的弟弟更是不知所蹤。而我一路逃跑,卻因滾落山崖,被人所救方才撿了一條性命。後來還嫁給當時救了我的人,那人便是我此刻的夫君。或許是上天垂憐,今日我入城之時,無意間看見弟弟被官府的人抓走……”
“你如何肯定那人便是你的弟弟?畢竟,你們很久未見了。”御心聽出話中的破綻,連忙點出。
“我弟弟左手背上有一塊月形胎記,更何況,他的脖子上還掛著當年我為他親手縫製的平安袋,我又怎會不認得呢?”說著說著,張大嫂卻已淚流滿面。
御心頻頻蹙眉,心知肚明,張大嫂的弟弟之所以被抓,恐怕就是所謂的斬草除根了。
或許,當初救人是無意,當初的皇帝也只是感念救命之恩而已,只可惜,一旦皇帝變更,血流成河的事情絕對不會少。
對於,凌雪國的歷史她也略有耳聞。
永慶皇帝,德豐皇帝,這兩個兄弟不知為何反目成仇,最後永慶皇帝逼宮造反。後來,德豐皇帝帶著小太子落荒而逃,直至十七年後才藉助外力,復位。
其中的恩怨糾葛最是複雜,只可惜牽連了許多無辜枉死。
諸天皇帝,就如他的年號一般,天下人負他,他必諸之。根據史冊記載,只要與永慶皇帝有親密關係的人都被株連九族。
當初,看見這段歷史時,她就有種無盡蒼涼的感覺,此刻遇上後,她才知道,事實比記錄更加殘酷。
“張大嫂,你弟弟的事情,恐怕……”
“先生,我知道您是當官的,一定有辦法救我弟弟的,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救他。”望著張大嫂不斷在她眼前磕著響頭,說她無動於衷,那簡直是自欺欺人。奈何,人力有限。
“張大嫂,我只是太醫院的藥局管事,你弟弟的事情是由刑部負責,我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怎麼會這樣……”張大嫂傻傻的坐在地上,眼中溢滿濃濃的絕望。
“孩子他娘,你怎麼跑到先生這裡了,可讓我好找,娘子,娘子,你這是怎麼了?”張獵戶普一進門,就看見張大嫂的人,再一看她整個人如同傻了一般,連自己說什麼都聽不進去,這可就把他急壞了。
御心看著張大嫂這副模樣,只能無奈的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張大嫂,雖然,我無法救出你弟弟,但是,還是能夠讓你們見上一面的。”
叛賊餘孽(下)
“真的?”張大嫂望著御心,眼神中多了一絲色澤。想必是已經接受這種結果,此刻,能夠見弟弟一面也是天大的恩賜了。
畢竟,弟弟此刻的身份可是死囚。
“明日,你到太醫院門口等我的訊息。”
“謝謝!”張大嫂心存感激,連忙朝御心行禮拜謝,“一切有勞先生了。”
送走了張獵戶與張大嫂兩人之後,茅屋內此刻之剩下御心一人。
“唉,我這還真是自找麻煩。看來,明日只能去求求院使大人幫忙,或許有些轉機。”
隔日清晨,張大嫂與張獵戶二人早早就候在門外,只等御心的出現。
推開門,御心便見到二人在門口等候多時,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道了一聲‘早’,便走在前頭,開始朝著皇城走去。
待得到達太醫院門口,已經是接近辰初之時。
“你們在此候著,我先去辦點事情。”
“先生,我們一定等您,您就放心進去吧。”
御心點點頭,入了太醫院,沒有去百藥局報道,反而朝著餘子修的御醫院走去。
“你不就是……”剛到御醫院當值的許御醫正巧迎面走來,經過御心身邊時認出了她便是昨日解毒的百藥局的管事。
“許御醫,您早。”御心行禮道。
“早。”許御醫連忙回禮,隨後問道:“不知蕭管事,來這御醫院有何貴幹?”
“貴幹倒沒有,只是前來找院使大人,有點事情希望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