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坐著的人,並不是預想中的夙殤琉,卻是一臉憔悴的白水凝。
望著他斜靠在床上,頭抵在床前的柱子上,原本光潔的下巴,此刻早已佈滿鬍渣;還有那清晰可見的黑眼圈。身為皇帝的他,居然邋遢到如此地步,真不知,最近幾日的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居然將自己弄成這番模樣。
御心小心翼翼的起身,卻不料,反而驚醒了小憩中的白水凝。
當他睜開那雙通紅的雙眼望著她,隨即一臉欣喜的說道:“你終於醒了。”
面對白水凝的表現,御心只是淡淡一笑,隨即下床行禮,卻被白水凝阻止。“你前幾日才受了傷,應該多多休息,就不用行禮了。”
御心睜大了雙眼,對於突然轉變的白水凝有著幾分不解。
“皇上,你沒事吧。”
“朕沒事。”白水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絲毫不在意此刻的自己,是何等的疲憊。此時的他,唯一能夠令他安心,或許便是御心的安然無恙。
迴歸佚名居 (2)
“皇上,龍體為重,難道您希望大臣們都看見您此刻的模樣?”御心聲音隨即放柔,緩緩而道:“更何況,皇上也不希望,屬下被萬人唾罵吧。所以,鬼面懇請皇上回房休息。”
白水凝笑容完全僵硬在臉上,隨即轉變成冷漠。只見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無奈,卻發現,這樣做並不管用。
腦海中始終徘徊著,那日她的奮不顧身。
他這是怎麼了?
明顯感覺到自己異樣的行為,卻又控制不住。一個不詳的念頭徘徊在他的腦中,隨之冰冷了他的眼眸。
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他使用了勾魂術?否則,他又怎會如此失態。
想到這點,白水凝望著御心的眼神有了一絲不為人知的轉變。那一瞬間的殺意在他凝望的眼神中稍縱即逝,快的令人以為只是幻覺。
然而,御心明白,他在那一刻,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殺念。只因為,手中的白慕,在那一霎那收緊了它的身子,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對於白水凝的轉變,御心一點都不奇怪。或許,唯有此刻的他才算正常。至於之前表現的溫柔,或許只是他的演技。
各自懷著不同揣測,再次回到了當初的相敬如賓。白水凝回房休息,而御心則在逗留片刻後,決定去藥院報個平安。
……
環憐宮內,舒懷憐此刻正坐在院內悠閒的喝著紫羅煙,耳邊卻聽著一個侍衛的稟告。
“娘娘,那鬼面大人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了皇上的佚名居。”
“哦,你可知皇上是怎樣的反應?”舒懷憐饒有趣味的問道,畢竟這三日來,皇上一心撲在尋找那個藥師的身上,就連早朝都不去,一直呆在佚名居內。
雖說,他對外聲稱受傷需要休養,卻拒絕所有大臣的求見,她便猜出,那個藥師對他的含義定然不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而這個向來以雷厲風行著稱的皇帝,唯一的弱點便是那個令他慌了手腳的藥師。如此看來,那次的行刺,並不算完全失敗。
“既然如此,計劃要改變一下。”舒懷憐閉上眼睛靠在軟塌之上,緩緩開口道:“那個雲妃的事情暫時不用理會,就等她生下那個孩子再說。”
“是。”
“還有,派兩個熾離護衛暗中監視那個藥師,讓他們暫時按兵不動,等候命令。”
“屬下遵命。”
“嗯,退下吧。”舒懷憐揮揮手,示意那個侍衛離去,隨即睜開了雙眼,望著蔚藍的天空,沉吟一句,“白水凝,我要讓你一無所有。”
夙弘麟的交代
“哦,這便是你的希望嗎?”突如其來的嗓音,嚇得舒懷憐連忙從躺椅上起身,隨即一臉惶恐的望著來人。
舒懷憐連忙跪地行禮,就連身旁的侍女們也都跪下了身子,齊聲喊道:“參見主子。”
夙弘麟越過舒懷憐的身子,朝著躺椅旁的太師椅上走去,隨後落座其上,一旁的宮女立刻奉上極品紫羅煙茶,恭謹的退出了院子,獨留夙弘麟與舒懷憐二人。
舒懷憐跪在地上不曾起身,而夙弘麟也只是緩緩的喝著茶,並不急著開口,反而饒有趣味的望著忐忑不安的舒懷憐,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起來吧。”
隨著夙弘麟如同大赦一般的話語,舒懷憐方才發現,僅僅只是片刻功夫,她的背早已被汗水打溼。站在他的跟前,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令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