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跑來跟你瞎扯,更不該跟你坐個同桌,這個人我老人家可丟不起,你是瞧準了這一點,不對麼?”
金大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獨孤朋兩眼一翻,轉註那夥計,道:“夥計,你說那位申少鏢頭要看這張素箋。”
那夥計忙點頭說道:“是的,老人家!”
“可以!”獨孤朋一點頭,道:“只是我老人家有個條件,叫他自己來拿!”
那夥計一怔,苦了臉,忙道:“老人家,你行行好……”
獨孤朋一擺手,道:“我老人家平日最好說話,可是今天心裡有點不痛快,非叫他自己來拿不可!否則他就別想看!”
這句話,他話聲提得很高,整座酒樓,每一個角落都能聽見。
自然,他說給誰聽的誰也聽見了!
那夥計嚇白了臉,怯怯地抬眼往那裡望去,只一眼,猛然又是—驚,那副座頭上,他適才所說的那副座位上,站起個人,那倒不是居中高坐,臉色白裡泛青的那位俊美白衣少年,而是位瘦高陰沉的黑衣漢子!
他,嘴角噙著一絲譎異而冰冷的笑意走了過來。
那夥計忙一哈腰,一句話尚未出口。
那瘦高黑衣漢子伸手一扒,道:“你真沒用,閃開,讓我來!”
那夥計“哎喲”一聲,蹌踉倒出好幾步去,站在那兒愁眉苦臉發了愣,可沒敢說句什麼!
瘦高黑衣漢子站在桌旁,陰鷙目光一掃獨孤朋與金大龍,笑哈哈地道:“適才是哪位叫我們少鏢頭過來的?”
獨孤朋慢吞吞地舉起面前酒杯,連眼皮也沒抬一下,道:“小夥子,飛來只無頭蒼蠅,小心弄髒了你的酒!”
瘦高黑衣漢子面不改色,仍然笑哈哈地道:“老人家怎麼稱呼?”
獨孤朋沒答理,自言自語地道:“這隻蒼蠅嗡嗡地惹人討厭,若招得我老人家性起,我老人家就一巴掌拍碎它,看看它……”
瘦高黑衣漢子照舊是笑哈哈地一句:“老人家怎麼稱呼?”
駐孤朋雙眉微聳,哼地一聲,道:“我老人家就不信趕它不走!”
說著,他放下了酒杯。
金大龍淡然一笑,及時說道:“老人家,有位朋友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呢!”
獨瓤朋“哦”地一聲,道:“小夥子,你說誰?”
金大龍一指瘦高黑衣漢子,道:“就是這位朋友!”
獨孤朋半揚老臉,瞥了瘦高黑衣漢子一眼,道:“是你麼?”
瘦高黑衣漢子含笑點頭,道:“老人家,正是!”
獨孤朋道:“你認識我老人家?”
瘦高黑衣漢子一笑說道:“四海之內皆朋友,相逢何必曾相識,老人家,你說對麼?”
“好話!”獨孤朋微一點頭,道:“你找我老人家有什麼事?”
瘦高黑衣漢子一指金大龍手中素箋,道:“來拿那張素箋!”
獨孤朋道:“這豈不是笑話,素箋在他手裡,你找我老人家說什麼話?”
瘦高黑衣漢子笑了笑,道:“這麼說,跟老人家沒關係?”
獨孤朋道:“那要看怎麼說了,他給你,那就跟我老人家有關係,他要不給你,那就跟我老人家沒關係!”
瘦高黑衣漢子微微一笑,目注金大龍,道:“朋友,你給不給?”
金大龍含笑說道:“我本來就是要給的!”
瘦高黑衣漢子道:“那麼,麻煩朋友給我們少鏢頭送過去!”
金大龍淡淡一笑道:“敢不從命!”
雙手一按桌子,就要往起站。
“小夥子,你是存心跟我老人家過不去!”獨孤朋叫一聲,隔桌探掌,按上了金大龍肩頭。
瘦高黑衣漢子揚眉笑道:“那麼,我還是找這位老人家說話!”
他轉註獨孤朋,方待開口,獨孤朋冷然說道:“你是申少青?”
瘦高黑衣漢子一搖頭,道:“不是,我們少鏢頭不想動,特派我來……”
獨孤朋冷哼說道:“是非只因多開口,福禍原為強出頭,你既不是申少青,我老人家勸你由哪兒來趕快回哪兒去!”
瘦高黑衣漢子臉色微變,但笑容不改,道:“老人家……”
獨孤朋抬起一根筷子豎在桌上,然後用食指按在筷子向上的一頭上,那根筷子像插地豆腐上,不帶一點聲息地插了下去!
獨孤朋另一手由桌下一撈,把那根筷子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