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狗。
每年這個時間,微生老爺子都會獨立一人,站立在院中,直到尋山使來臨,在這段時間裡,不會有人打擾他,包括不遠處皇宮內那位年輕的帝王,亦是如此。
陛下年輕雖輕,卻胸有大志,可惜生長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只有尋山使存在一日,帝國夢想便是虛幻。
回頭看了一眼內院,這段時間,那位聶先生足不出戶,不飲不食,招喚過佳玫數次,慘叫之聲也傳來數次。可每當自己問話的時候,那本來還算乖巧的孫女,很堅決的搖頭不語,只是面露喜色,並未掩飾。
晚霞即將散盡,黑夜即將來臨。遠處天空,雲霞翻湧,八匹白馬踏空而來,駿馬身後,拉著一輛鑲金嵌銀,華麗至極的四輪長廂馬車,車頭一杆丈八紅旗,迎風飄舞,火紅的旗幟上書一個渾厚的黑字‘尋’。
“來了……”微生達明輕聲說道,雙腿微曲,躍身跳到屋頂,一聲長嘯聲傳數時。雙眼瞪得滾眼,看著天空中那輛對整個帝國,對微生家畢是奇恥大辱的馬車,一臉的悲哀。
同一時刻,三聲長嘯從不遠處的宮殿中遙相響應,一位年輕的君王,站在大殿前的階梯上,仰望天空,雙手握拳,面沉似水。在殿堂階梯下面,兩側排開,站滿了文武大臣,躬身低頭,瑟瑟發抖。他們並非是害怕,而是感覺無比的羞辱。人說君憂臣辱,群辱臣死。可這麼多年來,他們用費盡了心機,依然無法解決君王的憂辱,他們都該死,卻屈辱的活著。
片刻之間,馬車飛臨皇宮之上,車門開啟,走出一對雙十年華的年輕男女,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天香國色。腳踏浮雲,緩步向下,如踏階梯。四周花香似錦,駿馬嘶鳴。
下到宮殿頂部的高度,兩人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君王低下高貴的頭顱:“沙丘國第十六代君王沙致遠拜見尋山使者。”
那男子輕哼一聲,算作答理,女修輕啟朱唇,音如天籟:“沙致遠,年奉可曾備足?”
沙致無再施一禮回答道:“已然備足,來人,將年奉取來,請尋山使查驗。”隨著他的話音方落,從殿內走出十數名內侍,兩人一組,託著八組紅漆檀香木托盤,每個托盤之上,皆用紅綢覆蓋。
走到沙致遠面前,見他微微點頭,自有八名內侍上前,輕手輕腳掀起紅綢,在托盤這上,盛放著八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四枚翠綠通透,四枚紅豔欲滴。
男子一招手,四枚四色石頭緩慢的飄浮到空中,他伸手接住,閉目凝神,好半晌才睜開雙眼,臉上微顯不悅:“沙致遠,今年的精血石血氣稍顯不足,這是何故?”
沙致遠已經額頭見汗,躬身答道:“回尋山使,近年來比丘國頻頻進犯邊境,敝國兵力稍顯不足,精血減少也是有的。”
那男子微微點頭,想是早知此事,並沒有為難沙致遠:“國界之爭,與神境無干,明年若是如此,沙家便自行了斷吧。”
“是。”任他沙致遠心中如何不甘,卻只能應著,那神境在何處,神境有何人,他並不知曉,可他知道,只要尋山使願意,以一人之力,即可滅國,更別說殺光一個家族。
等男子檢視完精血石,女子招手取過翠綠的石頭,閉目凝神查驗起來。雖說以他們之能,任何一人皆有滅國之力,卻依然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易。
過不多久,女子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還算不錯,再接再厲。這四塊靈精石很是不錯,看賞。”說完,一抖手,從空中飄落一隻玉瓶,落到托盤之上。
“多謝尋山使。”沙致遠臉色潮紅,毫不掩飾心中的驚喜,尋山使極少發下賞賜,賞賜的內容皆是相同的,一枚長生丹,可延壽五載。
身為帝國,擁有無上權威、財富、女子,無所不有,所煩之事不多,除了邊境不平,例是壽元有限,得一枚長生丹,便是傾舉國之力,亦在所不息。
每年凝結這八枚石頭,所消耗的人力、財力無數,除了不敢得罪尋山使外,這賞賜下來的長生丹,亦是所有君王最為在意之物。
“咦?這是什麼東西,拿來我看看。”遠處,傳來一個平和至極的聲音,一道綠光由遠及近,到了近產,一分為二,化成兩隻手掌,從尋山使手中,各取了一塊石頭,返身縮回,眨眼之間,硬生生從兩位尋山使的眼皮子底下,搶了兩塊寶石回去。
“什麼人如此大膽?”兩位尋山使臉色突變,化成紅綠兩色華光,順著那道綠光追去,轉眼間到了微生府上空,忽然一聲嬌叱傳來,兩位尋山使被攔了下來,在微生府上空,佳玫手中五色小幡,迎風一展,五彩華光將紅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