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嘆息了一聲:“本來黎明時分是突圍的最佳時機,可是我們能頂到天黑嗎?要是……唉……”
金巖一聽也有些後悔,於是難過的低下頭。
常山注意到金巖的神態,自覺語失,於是振奮說道:“沒關係,我們八路軍的游擊戰擅長夜戰、近戰,這一點不僅我們清楚,鬼子也很清楚,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料到我們會在中午突圍,我想,他們一定會做好我們夜間突圍的防禦準備。所以,中午突圍可以做到出其不意,只要我們發揮勇猛頑強的戰鬥作風,敢打敢突,相信會在村西開啟一條出路的!”話語間,常山意志昂揚,平原之狐的頑強盡顯無遺。
金巖也被常山的話語打動了,激動地說道:“司令員,看來真應了那句話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呀,到了關鍵的時候,文化人還是有些軟弱,要不是我阻攔,我們已經突出去了……”
“不能這麼說,”常山打斷金巖的話,“你保護群眾的意圖是對的,使我想的不周,先別說這些了,我們組織隊伍做準備吧!”
獨立營的二百多人一面阻擊著敵人的進攻,一面悄悄打點裝備,做好突圍的準備。
到中午時分,敵人的進攻有些停頓的時候,武平莊村子四面的八路軍阻擊陣地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剩下隨風飄揚的紅旗在陣地上飄蕩,整個獨立營二百多人和武平莊二十幾名自願參戰的小夥子全部集中在村西交通溝的底部。
交通溝裡一個略微突出的小坡地上,常山振奮精神昂然挺立,金巖、樊雨天立在常山身側,二百多人擁擠在窄小的交通溝裡,卻十分安靜,只有常山鏗鏘有力的話語在溝底響亮:“同志們,兄弟們,不用我說大家也清楚我們面前的形勢,敵人至少也有兩千人,和我們是十比一的兵力,現在,村子裡的老鄉也大都隱藏好了,下面只有我們把敵人引出去,老鄉才能保證安全。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辦?”
戰士們一起低聲呼叫:“跟小鬼子拼了!大不了把命留在這裡!”
常山讚許道:“對,大不了把命豁出去了,也要把小鬼子引走,但是,我們不能蠻幹,所以,我決定,現在我們向村西突圍,據我觀察,村西敵人包圍的兵力裡面,有不少偽軍,偽軍的戰鬥力大家都知道,不值一提!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我們敢打敢拼,豁出去,一定能開啟一條出路,突出去!大家有沒有信心?”
樊雨天帶頭叫道:“有信心!”戰士們也群情激奮的高聲附和。
常山來到觀察哨位又認真的察看了對面敵人的狀況,遠遠的發現,敵人的攻勢已經暫停,正忙著補充給養、準備用中午餐,大概他們以為被圍的八路軍肯定會夜間突圍,根本沒想到八路軍敢於大清白日的突圍。
常山回到交通溝底,向金巖使個眼色,金巖會意的點頭,常山向樊雨天命令道:“開始行動!你帶幾個人突前,注意,儘可能晚開槍,行動要迅速!”
樊雨天毫不在意的笑道:“司令員,你就放心吧!”
樊雨天向身後一擺手,七八個精悍的警衛戰士快速走出佇列,來到樊雨天身旁,跟隨樊雨天順著交通溝向西側跑去,待樊雨天一行人離開幾十米後,常山、金巖才帶著大隊悄聲跟上。
正是中午時分,夏日的陽光慵懶的掛在頭頂,但是絲毫不吝惜自己的能量,無所保留的把熱能伴著強光傾瀉在這片鮮血與硝煙瀰漫的戰場上。田木嘉佑的大隊人馬已經在這個村莊隱藏包圍激戰了一夜又一個上午,此時被強熱的陽光照射著,伴著硝煙與炎熱的空氣的薰染,基本上已經沒什麼精神,等飯的等飯,吃過飯的忙著找比較清涼的地方休息,就連負責監視村內八路軍動靜的一個小隊的日本兵和一箇中隊的偽軍也都昏昏欲睡,整個日軍戰場上都抓緊休息補充,為堅持住下午的進攻和防止八路軍夜間突圍做著準備。
交通溝直通村外,日軍也知道這是八路軍的突圍通道,所以對交通溝封鎖監視很嚴,大都嚴密的注視這個方向。常山和樊雨天也早想到這一點,所以,接近村外敵人陣地的時候,樊雨天慢慢止步,擺手讓大家停下,自己悄悄爬到溝頂觀察,發現沒什麼異常,於是帶著幾個兄弟躡手躡腳的爬到交通溝頂上,一個一個的翻進溝外的田野裡,長時間的反掃蕩,田野早已荒蕪,野草也長了有半人高,正好為樊雨天幾人提供了隱身的環境。
樊雨天帶著人像蛇一樣悄悄爬到敵人陣地,一人對著一個鬼子,彈地而起,手中短刀抹向鬼子咽喉,七八個監視戰場動向的鬼子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就倒地而亡,其餘的如此辦理,片刻工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