荑的極限——一杯已經喝完了,有些擔心的看著她。“那個……你還要上繡架,喝太多不好吧?”萬一她喝醉的話,待會兒倒黴的又是她。
怎麼這丫頭那麼唆!現在只有堵住她那管閒事的嘴,她才可能繼續。“我哪有喝多?才一杯而已!”她倒了一碗到她面前。“你也喝一些吧!”
“啊?!”看到遞到她面前的那碗酒,碧蘿眼睛差一些沒凸出來。他們對飲用小杯子,而她用大碗?
完整的乞丐碗那種喔!
她家小姐醉了嗎?竟把她當成江湖俠客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嗎?
“啊什麼啊!那一碗全是你的,喝吧。”
“萬一我醉了,誰服侍你?”
“我長那麼大了,誰要你服侍?”沐荑輕笑著,身子有些熱了。她的手伸向酒壺,再為自己倒了一杯。
王平看著碧蘿,“喲喔!看不出來你這軟腳蝦樣也能喝呀?”
碧蘿橫了他一眼。“少瞧不起人!”她瞪著那碗酒。唉!時勢所逼……幹了!
一口氣把那碗酒喝完,碧蘿如沐荑所願的,打了個酒嗝後,安靜了下來。
沐荑又倒了第三杯酒。“大……大哥……我們方……方才聊到哪兒啦?”她已經開始講話大舌頭了。
“聊到我像不像官兒的問題。”
“對!官,你不像!一點也不像,”她笑嘻嘻的說。當她湊近他,敏忽地嗅到一股女兒家的幽香,也不知怎地,一向在花叢裡打滾慣的他竟然感到一陣心律紊亂。“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收斂一下心性,敏深吸了口氣。
“聽你的口氣好似吃過官爺的虧。”以沐荑直爽的性子,要得罪人的確很容易。
“目……目前沒有。”她發覺敏真是好看哩!以前……她怎麼沒有感覺?他好看到……叫人想咬他一口哩!“只是……我們杭州的知府可跋扈了!他呀!欺壓善良百性、壓榨民脂民膏……真是大敗類!”
“可知他叫啥?”也許由他這兒可以知道一些真實民情。沐儀的性子既真且真,學不來阿諛奉承那套,可信度相當高。
“劉……劉運……國!”
“你這麼說他,不怕隔牆有耳?”劉運國?
原來沐儀便是杭州人,呃,杭州人,家中又開繡坊,姓唐又是沐字輩?怎麼和他在杭州的忘年之交家同樣?可子威家不是一男三女嗎?
還是這唐沐儀莫非是……又或杭州另外有個唐家,家中一樣是開繡坊,也同樣是沐字輩?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要緊的是劉運國的事。
“怕……什麼!他做的壞……壞事幹麼怕人說嘛!”一提到劉運國,沐荑內心生起一把火。“朝中……大概沒……能人了,才會讓那貪官在地方魚肉……鄉民。”
敏正要往下問之際,方才一動也不動的碧蘿忽地往前一撲,幸好王平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公子,他……”王平看了一下敏和沐荑,怎麼他的主子一雙死魚眼,對這種情況一點表示也沒有?
“我……好想睡……”碧蘿迷迷糊糊的看著王平。“小……姐……我好想睡。”
小姐?王平瞪著她看。心想,可憐噢!醉得連他是男兒漢都看成小姐了。八成是平時忍太久,這會才會公的都給看成母的。
敏看著王平,方才是他聽錯了嗎?怎麼聽到沐儀的書僮喚了王平一聲小姐?
“先送他回房吧。”他真的醉了。
“是。”他扶起碧蘿。“沒用的傢伙!我當是什麼酒國英雄呢,結果一碗就現出原形,明明不能喝,幹啥裝英雄?”他一面扶著碧蘿走遠,一面還咕噥著。
敏看著走遠的他們,一回過頭想繼續方才的話題,卻看見沐荑在對他傻笑。用著一種很媚、很嬌憨的笑容看著他。
“賢弟,你……”
“大……大哥,你……你真好看吶!”她趴在石桌上看他,臉上的笑容嫵媚,震得敏霎時一陣怔愣。“你有一雙勾魂眼兒,呵呵,我好喜歡吶!介紹……姑娘給……給你……如何?”她心中彷彿有千百支羽毛在搔著,令她好想笑、好想笑!
瓊敏在心中嘆氣。沐儀醉了,否則正常時候的他不會如此輕佻。可這樣的他卻比平常時候更具女兒態。今夜的自己似乎也不太對勁兒!
順著他的輕佻,敏說:“賢弟家中有姐妹?”
“把姐妹許給你?”她難得認真的搖了頭,伸出手往他下巴擰了一把。“我要留著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