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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崢小說《凍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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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崢小說《張健康和李美麗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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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崢小說《命犯桃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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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也許一年,我記不清楚了。
我也不是本地人。到這兒十幾年了吧。人不能回頭看,十幾年,以前覺得真漫長,現在想想,一眨眼的事兒。
幾杯酒下肚,臉皮兒泛紅,莊科強的話先多起來:
平時淨弄別人了,我自己從來沒交待過,今兒,我跟你坦白坦白。十幾年前我剛剛退伍參加工作,朝氣蓬勃,幹勁十足。可能是衝得太猛了,沒留神讓個娘們兒給坑了,媽的,不好看,不過挺耐看,所以我就多看了幾眼。誰知道那是個騙子,騙吃騙喝騙感情,過後訛詐我,愣說我搞她了。楊崢小說777y@奶奶的,那時候我青春年少,搞她?我還嫌吃虧呢!結果鬧開了,別人都說小保安當眾耍流氓。那時候我還真不流氓,眼看著收不了場。別說,真有好人。有個爺們站出來,證明我是清白的。嘿,嘿嘿,我們就認識了。後來他邀請我去他家坐,弄張小板凳,我們倆對坐著,開喝,開吹。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以後再也沒有過。想想十多年了,真快!這幾年那哥們發了,在外省辦廠子,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趟。可每次回來都忘不了我這個窮哥們,總給我帶東西,在一起喝酒,這交情,啥時候我也不能忘。他姓徐,我一直管他叫徐哥,苗雨就是我在徐哥家裡認識的,那時候她又漂亮,又賢惠,是我見過的徐哥的最好的……所以,你把苗雨弄成這樣,你說,我,饒得了你麼?
莊科強仍是一臉溫柔的笑,用力把手中的酒杯摜在地上。喀啦啦一陣亂響,玻璃碎片在腳下四處飛迸,彈射到褲管上、桌腳上、酒桌邊。劉大力呆呆地坐著,甚至連稍微躲閃的動作都沒有。他似乎已經知道,有人喝醉了之後,一定是會砸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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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說。
劉大力端起自己的酒杯,眼瞅著莊科強又找來一個杯子,重新給自己倒滿酒,才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說假話你不願意聽,可聽了真話你未必會高興。真的,如果不是你說,我至今還不知道苗雨是誰的女人。徐哥這個稱呼我聽說過,但我不能確認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朋友的朋友告訴我,他辦著一家公司,可以幫助我做一單玩具生意。楊崢小說777y@於是我發了電子郵件跟他聯絡,大概是一個月後有了迴音,約我面談。當時我的經濟較為緊張,搶錢的心思很急切,於是馬上坐上一輛悶罐車,像裝在鐵皮盒子裡的午餐肉一樣來到這座城市。很意外來的是苗雨,更意外的是她的年輕和美麗。像你說的,她確實很漂亮,我當時想到這句話:相逢只是一瞬,知己但求一生。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幾乎無所不談。後來我們再見面,我答應了她的要求,我的書用了她的名字:柳楓。因為,她喜歡。
劉大力說到這兒,傷痕累累的臉上忽然露出微笑,那是一種孩子逃學路上看見野花和池塘的笑。
於是我找到一處地方住下來,抓緊時間做書稿的最後整理。而苗雨,在城市的另一端耐心地等待我的訊息。我租住的房子就在高架橋下面,每天有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密密麻麻的人群從旁邊經過,一直到深夜。我常常會在睡夢中醒來,在黑暗中吸一種白色過濾嘴的煙,看著桔紅色的路燈把巨大的水泥柱的影子投射到我的房間裡來。寫作是一件寂寞清苦的事,我偏偏要在城市的喧囂中尋找自己精神的樂園,結果可想而知。嘴唇常常乾裂,身體像失去水分的破敗的植物。在很多時候我把自己想像成植物,安靜,很沉默地傾聽周圍的聲音。
打住。莊科強一邊為自己倒酒,一邊說。求求您別再背自己的小說了,免得我忍不住再揍你。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不知道苗雨究竟在什麼地方住,直到有一天她來約我跟她的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很粗俗的幾個人,更反襯出苗雨的清秀和靈氣。沒有你提到的和我知道的那位徐哥,他好象從來沒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後來,我去了她的家,很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