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承上聖殿,君心必定大悅,咱們這裡,又要熱鬧熱鬧啦。”
董勁清聽他一說,緊皺地眉頭這才略微鬆開:“興許真是老夫年歲大了,行事不如當年決斷。老夫只是覺得此事有些不對頭,究竟是哪,又說不上來,因此不安。”
“學生明白,”褐衣人靠近一些,低聲道:“紀國才出那樣的大事,這一邊立刻就有人送上門來,乍看著確有些太巧。可是先生請想,多年之前,不也是這樣嗎?咱們這裡正愁著讓柏其軒那傢伙搶盡了風頭,那一邊,好訊息可不就跟著到了麼?這是天數,人算不如天算,連天意都幫著先生呢。”
董勁清一愣,斜睨這人一眼,笑道:“你這一張嘴,真是越老越油滑了。”說得那人嘿嘿輕笑,他也站起身來,揹負雙手,笑道:“不過這理麼,倒是這個理。”說罷與那人對視一眼,同時朗聲大笑。
第二日一早,董勁清便進宮面聖,他手上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個金絲楠木盒子,在百官之中緩緩走至殿心,誠懇地神色間隱隱透著一絲傲氣。
大殿上肅靜無聲,他跪拜下去,朗聲頌德,將那盒子舉至頭頂:“此物是為臣經年研製而得,埋入土中,點燃索引,可將敵軍炸為飛灰,威力極強。臣將此物獻上,若能助我大楚一臂之力,老臣無憾也。”說完這話,他便跪等太監來接過手中的東西,哪知等了片刻,居然全完動靜,不由得地微挑眼簾,朝殿上望去。
只見高高在上的楚王也正俯瞰著他,與那似笑非笑地神色對上,董勁清忽覺後背發涼,心中咯頓一下,大感不妙,舉盒子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卻聽那楚勝微微一笑:“有董卿家這般忠君愛國的能臣,實乃我大楚之幸事。”話音落下,這才有太監過來接過董勁清手上的東西,他手上一輕,心裡的不安反而更巨,跪著不敢動彈,更不敢抬頭。
殿上靜了一會,楚勝又道:“這就是你獻上的寶貝?”
董勁清到此地步,只得點頭。
楚勝卻道:“可巧,昨日朕也得了一件,不知這兩者可有關聯!”董勁清只覺耳中嗡嗡作響,強自定了定神,便見眼前已有太監遞過一個銀盤,盤上疊放著一張半舊地紙箋,他伸出顫抖地手將這紙拿到手中,巍顛顛地翻了開來,只看一眼,頓時渾身乏力,軟坐在地上。
身前嘭地一聲,那個楠木盒子砸了下來,楚勝的聲音聲嘶力竭,已是怒不可遏:“無法無天的東西,你真當你能瞞得了天麼?”
董勁清瑟瑟發抖,爭辯道:“這……其中有詐……必是……對了,必是誰偷了臣的東西,王上聖明,臣一直為天家所使,每日每時所想的,都是大楚都是王上啊!”
“是嗎?那就讓朕來告訴你,此物朕是從何所得。”楚勝眼露兇光:“這是昨日九城護衛承上的一個遺落包裹裡的東西,與此物一同發現的,還有你董勁清專用的出城令牌和一張帳單,董大人,這一番做了什麼買賣,何不說來與眾卿家分享?”
看董勁清瞪目結舌,他又冷笑道:“再看看這個。”一旁太監又將一張白紙遞到他面前,董勁清撐起汗如雨下地臉,湊過去才看一眼,忽然全身抽搐,楚勝冷冷看著,聲厲如刀“這上面所寫是否屬實?”
至此地步,明知依他所知楚王的性格,自己已無分辨的機會,可他依舊撐著溼透了的身子,笨拙地爬前幾步“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冤枉?”楚勝冷哼一聲“好一個天下第一工啊,哪國出的大價,你便為哪國效力?這玩意兒先賣紀國,再賣月國,這會兒倒想起我楚國來了,好,好的很!”說著雙目兇光大現“你即愛錢,朕便隨了你的心願。來人呀,將他推入煉爐,朕倒是看看,煉出來的是血肉還是金銀!”
董勁清嘶聲長叫,兩旁一邊一個侍衛上前,將他往殿外拖,拖出玉階,依舊可清晰聽見楚王的咆哮之聲“董勁清圖謀叛亂,滿門抄斬!”
又一場榮華,灰飛煙滅。
幾乎半個京城的人,都興奮莫名地趕至董府門外,看那一串串捆綁成堆的男女被推出門外,隨後又有許多半人高地巨大檀木箱子給拉了出來,竟多達近百隻,再別提古玩玉器,整條長街上排起車龍,緊跟隨行,依舊是長不見尾,引得眾百姓一聲聲驚歎不息。
人群之中,卻有一張漠然地面孔,冷眼注視這一切,然後,此人的目光,越過眾人,朝著楚宮的方向眺望而去……
018 變數
楚勝大怒罷朝,到了後宮依舊大發雷霆,身畔太監宮女都是戰戰兢兢地跟著,唯恐一個不慎,便招來殺生之禍。他近來脾氣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