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國公捂著臉,眼睛冒著血絲,大吼一聲就要撲上去,兩邊護衛同時拔刀上前,攔在他頸下,冰涼的刀鋒貼著他的胖臉摩擦,怒火頓時便被潑下去一半。只能顫抖著伸指向前“柳承源……你這麼做……死後何顏面對慧後……”
柳承源笑道:“我為慧後征戰十年,恩情早報了個十足十,若還是慧後在朝,我一字兒也不會多說,如今嘛……只怪你這新主子沒有駕馭我等的本事。好馬豈能配草鞍,月國遲早也不是你們月家的,只是斷在誰的手上而已,交給了我,還總算是慧後的老部,你們只管安心就是了。”
“呸……你這忘恩復義的人……”柱國公破口大罵,一邊護衛在柳承源的眼色下,順手塞了塊什麼布頭在他嘴裡,一邊謙相抖顛顛地看著,也不敢去撥。
柳承源不再理他們,而是上前拉住白韶卿的手,溫言道:“皇上,這樣的熱鬧,你沒見過吧?”
“沒有。”白韶卿眼神茫然,不時回頭去看柱國公。
柳承源笑道:“本來臣拿了作亂的幾個鐵軍之後,是要回宮裡去見皇上的,可京裡的事辦的實在是太順利了,我就改了主意,想讓皇上到城樓上來見識一下我軍的軍威,皇上不是答應了要陪臣巡視軍隊嗎?再過一刻,大軍就要到了,皇上便曲尊降貴地陪臣看一會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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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莫測
皇帝眼睛一亮,點頭道:“好,”回頭指指身後,又道:“你放了我舅舅吧。”柳承源一笑,眼中閃過微亮“皇上,要放他不難,只是有個東西能換他。不知皇上願不願給?”
柱國公雖給捂著嘴巴,也是大扭特扭,企圖說話,邊上的人硬是拿著刀背狠狠在他臉上敲了兩下,他才不得不略為控制。
“是什麼東西?”皇帝眨了眨眼睛。
柳承源笑道:“玉璽,皇上記得放哪了嗎?這麼大一個東西,上面刻著盤龍的。”一邊說一邊比劃。皇帝作勢一想,瞭然地點點頭,他再道:“放哪了?要親自去取麼?”
皇帝道:“給你們可以,可得說好了,你們一定得放了舅舅。”柳承源笑道:“這是自然。皇上可要親自去取?”
“不用啦,就在我殿裡放著,有個太監叫小富子的,他知道在哪,讓他送來就成,”皇帝回答。
柳承源使一個眼色,身邊一人立刻飛奔而去。一旁謙相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住了,嘣地一聲軟倒在了柱國公身邊,二人對視,都是滿眼絕望。
柳承源更是得意,拍拍皇帝的肩膀,笑道:“這樣就好。”正說著呢,一邊護衛來報“拿住鐵軍的人了。”
柳承源點頭道:“帶他們兩個上來。”
不一會功夫,田青老五便五花大綁地送了上來,二人身上都帶著傷,老五的左眼還蒙著紗布,紗布上一片腥紅,顯見是傷了眼睛。
柳承源道:“這次多虧了你們兩個,此刻鐵軍被困,京城九門屯兵和御林軍盡在我手,早知如此,我的人馬連趕這趟都省了,你們鐵軍還真的就是些飯桶,也難怪皇帝這些年都不搭理你們,好日子都養出毛病來了。”
“狗賊!你他媽的舉兵謀反,絕不會有好下場,下刀山榨油鍋的東西……”老五狠狠啐了一口。
柳承源笑道:“口舌之快,真的就這麼舒服麼?繼續罵,老子還就喜歡聽你們這粗口。”
田青看一眼皇帝,卻道:“你把皇上帶到這裡來作什麼?”
“等下自有一場好戲。”柳承源笑咪咪地“皇上在萬軍面前親自將玉璽交付予我,這就是正式地退位讓賢,誰還敢有半句屁話。”
“哼,分明是痴人說夢,掩耳盜鈴!”
“怎麼都好,這麼一個傻皇帝反正也坐不穩龍廷,不如風風光光地交出來,老子名正言順,改朝換代。”
“就憑你……”老五又是一口濃痰朝他吐來,就落在離他腳不遠的地方。柳承源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可轉念又想到片刻後的榮光,就得在這些人面前好好地出這口氣,就不再管他,拉著皇帝朝前走出幾步,朝城下四下打量。
從這裡看下去,城門的吊橋已經放下,城內的火把照地來路一片光亮,開城迎軍。按他的安排,大軍轉眼就到,到時便可風光旖旎地繼承皇位,大軍入城,黃袍加身,實在是光想著便已經掩不住滿嘴的笑意了。
就在此時,城樓下有人匆匆上來,一個太監神色慌張地跑到皇帝面前,柳承源哪容他多嘴吵嚷,一個眼色,身邊人立刻將這太監押住,伸手奪了他懷中的一隻金布包裹雙手捧了過來。柳承源放開皇帝,按捺不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