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城鎮的一處山坡上,馬雲飛埋了刺客的屍體,自己坐在墳頭上,痴痴的呆。和杜夢蘭相處的場景,一幕幕在腦子裡掠過,她那戴了面具,略顯呆板的面容,雖然不怎麼好看,但馬雲飛能感覺到,那張面具後面,一定是一張美麗動人的面容。她的一言一笑,都那麼優雅可親,動人心魄,還有她穿了馬雲飛給她定做的紫色新衣服,那嫋娜飄逸的身材,看了更讓人愛戀。雖然她也沒少刁難馬雲飛,但馬雲飛並不以為逆,反而覺得她更加的可愛。
馬雲飛的心裡在滴血,他在心裡誓,如果這個叫藍夢的女孩子有了任何損傷,他就把羅耀北和他那些手下,一個個的碎屍萬段。
心裡狠歸狠,天下這麼大,他又去哪裡去找羅耀北?馬雲飛此刻,心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孤獨感。他以前闖蕩江湖,基本上是憑藉一股子衝勁,胡闖亂殺一番。現在他終於感到,他也需要別人的幫助,最起碼他要有自己的一套情報系統,那樣,他就不會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就能掌握對手的情報,就能輕易的破解對手的陰謀。
可是這畢竟是長遠的目標,目前的事怎麼解決,他還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思前想後,直到天光大亮,還是沒有什麼主意,索性不去再想了,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再想,肚子又餓了,還是先解決一下吃飯問題。
馬雲飛站起身來,伸手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這東西戴在臉上,本來就不怎麼舒服,他現在身份已經暴露,敵人把他的結義妹妹都綁架了,還戴著這東西幹嘛,掩耳盜鈴?徒然被對手笑話而已。
扛起鐵棍,馬雲飛大步走下山坡,向官道行去。來到一個路邊賣早點的小飯鋪,大聲道:“老闆,有油條和稀飯嗎?”
老闆剛開張,見來了客人,急忙笑著道:“有,有啊,客官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剛剛熬好了稀飯,油條也是剛剛炸好。”
馬雲飛笑道:“有就儘管端上來,可餓死我了。”
折騰了一夜,他還真的餓了。見油條稀飯端上來,急不可耐的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大口,笑道:“不錯,老闆,你這油條炸的夠水準,外焦裡嫩,咬一口滿口留香。”
老闆見客人誇他的油條炸得好,心裡高興,道:“客官你算識貨的人,我這炸油條的手藝,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到我這輩,都傳了三代了。這附近百里之內,我的油條,炸的是最好的。”
馬雲飛道:“祖傳三代的手藝,嗯,不錯,難怪油條炸的這麼香。老闆能不能把這手藝傳給我啊,我也開個早點鋪子謀生。”
老闆看了看他放在身邊的鐵棍,笑了,道:“客官說笑了,看你這根鐵棍,不下二百斤,能使得動這樣沉重鐵棍的,一定是武藝高強的俠客,又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粗淺的餬口手藝。”
馬雲飛苦笑道:“哎,我這個俠客,如今卻落魄的很呢。”想起義妹藍夢,心裡不禁一酸,隨即強壓下心事,笑道:“我倒寧願守著你這個小鋪子,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老闆道:“客官一定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了,一時失意,才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人都有不如意的時候,就算我這小飯鋪,也幾乎幾次倒閉呢,幾次想改行做別的。可是這挺過來了,不還是一片大好的天地。”
馬雲飛聞言,心裡一動,他說的話,雖然粗俗,卻也隱含至理,這人生哪有不碰到坡坡坎坎的,要是一不如意,就打退堂鼓,那人生豈不一事無成了。妹妹被人抓了,救回來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現在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用意,但想一想,對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安排了這麼一齣戲,肯定是有目的的。早晚會出下一招,他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可想,只能是等待,等待對手出牌,等待對手露出破綻。
想到這裡,笑著道:“老闆說的有理,這人遇到不順心的事,是不應該自艾自怨,要努力向前,說不定邁出一步,就海闊天空了。”
老闆道:“這話說的好,我就愛聽你們年輕人這樣說話。”
說著話,又66續續有客人進來,老闆忙著招呼客人,就沒工夫和馬雲飛閒聊,馬雲飛自顧自的大口喝粥,大口吃油條。
吃過飯,馬雲飛扔了一兩銀子在桌上,老闆一驚,道:“這個,客官,我早上剛剛開張,你是第一個客人,我沒那麼多零錢找給你。”
馬雲飛笑道:“不用找了,我是你今天第一個客人,說明咱們有緣,但願下次還能再見。”
說完扛起鐵棍,昂挺胸,走上官道,直奔城裡而去,老闆千恩萬謝,送出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