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天聞言不禁大驚,他們夫妻結婚多年,膝下只有一女,名叫杜夢蘭,長得聰明伶俐,相貌出眾,如今年方八歲,夫婦兩愛如掌上明珠,平時心肝寶貝一般的呵護著,沒想到這來歷不明的老道姑提出要帶走她,這讓杜雲天如何不急。
當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來,急道:“前輩,這萬萬不可啊,小女幼小,不通世事,加之賤內平時嬌生慣養的,如果隨你老人家前去,沒來由的惹你老人家生氣。”
老道姑冷冷的打斷了杜雲天的話,“少囉嗦,貧道知道你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小女娃資質上佳,聰明乖巧,所以貧道才打算收她為徒。你這麼說,無非是捨不得。當我心裡不曉得嗎?”
杜雲天被老道姑一語道破了心事,立即語賽,吶吶的道:“你老人家救了晚輩性命,晚輩能力低微,這大恩大德自是無以為報,本來這收小女為徒一事,也是小女的造化,自是應該從命,可是就怕賤內愛女心切,不肯通融。”
老道姑冷笑一聲,說道:“她不答應嗎?哼哼,那貧道就一掌斃了她,貧道當年縱橫江湖,殺人無數,也不在乎多她這一樁殺孽。”說完轉身就走。
老道姑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杜雲天目瞪口呆。他自身中的毒剛解,功力連一分也沒回復,這老道姑要是真去殺他的夫人,他無論如何也是攔不住的。換句話說,即使他回覆了十分的功力,和這老道姑在實力上的差距,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相差實在太懸殊。想擋住她殺人,那也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杜雲天急火攻心,差點沒當場暈倒,他知道像老道姑這樣的隱士高人,行事無法揣摩,往往說做就做,沒準自己的夫人,就因為自己這一句話就送了性命。
當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哀求道:“前輩息怒,賤內愛女心切,那也是人之常情,懇求前輩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老道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冷笑道:“我計較的不是她,是你,你還沒和她商量,怎知她不答應?明明是你心裡不願意,卻以夫人做託詞。堂堂男子,行事卻如此畏縮,成何體統?”說道後來,口氣極其嚴厲。
杜雲天被老道姑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弄得簡直無地自容,心說自己平日自視英雄,行事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怎麼今天事關女兒,自己竟然如此不濟?哪裡還像個男子漢?
當下胸膛一挺,開口道:“前輩教訓的是,確實是晚輩自己捨不得,前輩如果怪罪,要殺要剮,晚輩自己承當,不關賤內的事,希望前輩不要為難於她。”
老道姑見杜雲天這副摸樣,口氣稍微有了些緩和,說道:“這還差不多,總之,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弟子,我是收定了,你快去後面叫你夫人收拾東西,貧道可沒閒功夫等。”
眼見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可杜雲天心裡還是不甘,於是試探著問道:“小女才只有八歲,現在就跟前輩去學武,恐怕年齡還太小。前輩能否通融通融,留下個地址,等再過得一兩年,小女稍稍長大一些,那時晚輩親自送小女去前輩那裡。”
聽杜雲天說要親自送女兒到自己那裡,老道姑眼裡精芒一閃,冷笑著譏諷道::“我的來歷,你也不要費心探聽了,不知道倒還好,知道了,沒來由給你惹出殺身之禍。”
一句話,聽得杜雲天後背直冒涼氣,這是個什麼樣的高人啊,只要知道她的來歷,就要惹出殺身之禍,這樣的人,自己怎麼敢隨便把女兒交給她?立即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女兒交給此人。
於是堅毅的說道:“如此,救命之恩,容晚輩以後再報,這收徒之事,恕晚輩不能答允。”
聽到杜雲天如此對自己說話,老道姑不怒反笑:“呵呵,呵呵,好笑,好笑,我老人家要的東西,別人是有資格拒絕的嗎?”
杜雲天道:“晚輩這條命是前輩救的,大不了還給前輩。”
老道姑嘿然道:“嘿嘿,你那命,濺命一條,貧道要來幹嘛?你還是留著喝酒吃肉吧。”
聽到對方出言譏諷,杜雲天怒氣上湧,若不是這老道姑武功實在深不可測,剛剛又救了自己的命,杜雲天幾乎就要和對方拼命了。
即使如此,他也壓不住心中怒氣,口氣不善的道:“那前輩想怎麼樣?”
見杜雲天生氣了,老道姑反而高興起來,道:“嘿嘿,憑你還不配我怎麼樣?只是有個叫‘林尚明’的人,你可記得?”
杜雲天一愣,不知道此時這老道姑為什麼會提起此人,當即脫口答道:“此人是十二連環寨總寨主,去年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