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個吉克嚴格計算過爆炸的藥量,並不想傷及無辜。
如果狠辣一點,完全可以用大量炸藥,直接把整層樓給炸飛,成功率更高。
而且,吉克活著佈置高明的一點是,房間裡爆炸顯然不是為了一次炸死目標,而是為了二次爆炸做準備!
哪怕是三階職業者,第一次爆炸被炸蒙了,也八成不會料到飛出窗外,還會遭到第二次爆炸襲擊。
蘇倫看得那兩個人影落在了街邊的電線杆旁,正好是埋藏炸藥的位置,心中也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好縝密的心思,好精確的爆破!”
從這幾點看來,這吉克雖然年紀不大,可無論心性還是智慧,都是上佳。
可是,這傢伙不是想當設計師麼?
怎麼搗鼓炸彈天賦這麼高?
蘇倫腦中思緒一瞬閃過。
就是這落地瞬間,脫得半光的女人和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又是“轟”的一聲,再次被炸彈的氣浪掀翻了。
這一次,兩個人被爆炸的恐怖氣浪精準推到了牆上,重重一砸,“咚”的一聲悶響,殘肢血肉飛濺。
之前他們有多優雅,現在就有多狼狽。
那女人右腿大腿被齊根炸斷,森森白骨和爛肉外露,立刻便昏死了過去。
可惜,男人身上還穿著貼身皮甲,雖然也是一口老血噴出來,但並不致命。
蘇倫看著,毫無意外神色。
單靠炸彈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接連兩次被炸,拉曼哪裡還會沒回過神自己被人暗算了。他在牆上砸落下的瞬間,那雙像是野狼一樣的眼睛立刻就鎖定郵筒旁,那個和路人應激反應完全不同的斗篷人!
“嗖”的一聲,拉曼雙腳蹬地,就已經突進了那斗篷人身前。
因為身上沒戴裝備,他一把掐住了吉克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怒喝道:“該死的,你是誰!”
大概是想看是誰,他狂暴地一巴掌打飛了吉克臉上的防風鏡,露出了一張略顯稚嫩卻滿是決絕冷笑的臉龐。
“狗男女”
吉克臉上滿是瘋狂的獰笑,掙扎中一把握住了拉曼的手腕。就是這一瞬,“咔嚓”一聲,掌中的機械鎖具就扣了過來。
兩人像是被手銬鎖著,至少這一瞬間掙脫不開。
拉曼看到了吉克斗篷下纏滿的炸藥,雙目瞬間鼓脹得像是銅鈴般大小,臉上終於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
吉克這是打算和這謀殺了他父親的兇手同歸於盡!
靠一己之力殺掉一個三階職業者,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完美的計劃了。
可是
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吉克絕望地發現,炸彈居然沒有爆炸!
他哪裡知道,就是剛才,一根絲線悄然顯現,拆卸掉了炸彈觸發的關鍵裝置。
而這時候,街道上也響起了巡防隊的厲喝,十幾杆槍指在了兩人的頭上:“都別動!”
蘇倫看著兩人被抓走,也跟了過去。
一個炸彈天才就這麼死了,不值。
旅館在暴雪城的要道上,巡邏隊的反應很快,爆炸的瞬間就抵達了現場,阻止了事態繼續惡劣下去。
因為只是炸燬了旅館一間房和一盞路燈,吉克的罪名不算太重。
本森家的皮毛生意在城裡也小有名氣,聽他說了緣由,城衛處也沒立刻處死他。
不過,暴雪城有暴雪城的規矩。
無論佔理不佔理,動手了,就得受到懲罰。
吉克被扒光了掛在城中廣場冰冷的木頭十字架上,接受一天一夜的“風刑”。
至於那個拉曼,雖然不道德,可並沒有違反城中法律,便沒受到懲處。
蘇倫沒覺得自己有劫法場的能力,何況也用不著。
只要不是重罪,“風刑”的處罰還是有後門可走的。
按照規矩,蘇倫給治安隊交了保釋金,交代別讓人死了,便等著明天再來取人就好。
之前海上受人恩惠,今天也算還上了。
何況他也覺得,讓這吉克吹吹冷風也挺好。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體驗過了,才會的理解。
就像是蘇倫自己死過一次一樣。
蘇倫離開了城衛處,去往了城裡的黑市。
暴風城的黑市和別處不同,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專門給海盜和一些見不得光生意搭建的交易市場。正經商人有別的去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