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區,卡克特洛港。
老約翰拖著疲憊的身軀從碼頭倉庫走了出來。
他無比懊惱地看著自己胸口的一灘猩紅血跡,罵了自己一句:“真他孃的不爭氣,你為什麼會摔跤啊!”
明明以前很輕鬆能扛得起兩袋貨,但剛才搬了一袋,就腿軟摔了一跤。
然後就吐了這一口血,恰巧又被工頭給看到了。
雖然極力辯解,但老約翰還是丟了自己視為性命的碼頭搬運工作。
捏了捏褲兜,裡面有一踏面額不一的舊鈔票。
八百七十六里索,這是他這小半個月的工資。
才剛上班不久,沒了活兒做,他也不知該去哪兒。
自己現在回去,家裡幾口人肯定會更擔心。
一家人都指望著他這份工作填肚子,真要丟了,可怎麼辦啊。
老約翰滿眼絕望地坐在了路邊一根根抽著煙,神情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十歲。
他已經五十三歲了,前些年好不容易攢錢娶了一個當裁縫的寡婦,有了兩個正是長身體年紀的半大崽子。
雖然日子苦了點,可也算有點盼頭。
想著兩個孩子再拉扯大些,靠自己的幾十年混跡碼頭的關係,弄到碼頭來,也能有份兒穩定活計。
可現在,一切希望都沒了。
“都怪這該死的怪病啊”
老約翰長嘆一聲。
他雙目空洞無神,看著遠處自己忙活了一輩子的碼頭,一根根抽著煙。
就這時候,北城那邊卻“嘭”、“嘭”、“嘭”的炸響了禮炮聲。
老約翰瞳孔這才有了一點焦距。
聽工友們說,今天是某個公主和王子的婚禮。
噢,好像小時候,媽媽講的睡前故事呢。
老約翰看著天邊禮炮開的花,想起了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母親。
這一刻,他眼裡已經沒了光。
沒有未來,是多麼讓人絕望啊。
誰能挽救這個沉淪的世界啊
恍惚間,他仿若看到了神明降臨。
黃金馬車一路從腓特烈宮出發,來到了兩條街區外的佐西莫斯鍊金聖堂。
這是一棟巴洛克式的古典建築,鍊金術士的莊嚴聖地。
兩人下車的時候,禮炮齊鳴,這裡是舉辦儀式的場地,親友們的早就等候在這裡。
蘇倫看著那草坪上的上千陌生人齊刷刷地看過來,頗有幾分不適。
葉卡捷琳娜臉上倒是始終掛著笑容。她挽著蘇倫的胳膊,一路洋溢著純淨自信的笑容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鍊金聖堂外已經被鮮花簇擁成了海洋,各色喜慶的花朵爭相鬥豔。
而就在蘇倫兩人從草坪上走過去的時候,草坪像是被施展了魔法般,更多的鮮花在驕陽下盛開了。他們每走一步,腳邊就綻放出了更多的花朵。
大紅的、粉紅的、金燦燦的、紫色的
視野中除了那些寓意富貴喜慶的名貴鮮花,還有一朵朵小白菊。
本該是在山坡上的小野花,但它卻在綠草中遍地都是。
它們燦爛地開著,向著驕陽。
就是這些淡雅野菊的點綴,眼裡的大濃一片顏色層次感立刻就豐富了起來,五彩繽紛,絢爛多彩。
清風吹風,一股淡淡花香竄入鼻息。
真就美的像是步入了詩和童話裡的婚禮殿堂一般。
蘇倫也眼前一亮,不由地讚歎了一句:“佈置得很漂亮啊。”
聽到讚揚,身邊的葉卡捷琳娜露出了燦爛的笑意,貼耳親暱說道:“因為是我親自設計的呀。”
她笑得眉角彎彎,又開心地說道:“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我當然希望它是我人生記憶中最美好的樣子啊。”
蘇倫聽著微微一笑。
在外人面前,這真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公主呢。
他也整理了一下西裝,昂首闊步地走了過去。
不多時,佐西莫斯鍊金聖堂裡。
“新郎,你願意”
“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
“我願意。”
“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
儀式的過程非常簡單。
大概是因為魯英貴族本就沒有什麼忠誠的概念,證婚詞裡也沒有什麼一輩子的承諾,就簡單的問了幾句。
在那個“銜尾蛇和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