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考驗考驗,趙藍關一介武夫還真不知應該考驗他什麼。
姜姒對這個頗有些興趣,聽見說姜荀來了,也懶得看姜嫵這一張怨婦臉。
最近府裡又是什麼茶會,又是什麼賞花,都叫了姜嫵出來,只是每每叫陳防己來見的時候,陳防己要不就略坐一會兒便走,要不直接託詞要好生讀書,不來,老太太經常被他氣個半死、
陳防己約莫是已經知道了這個意思,可好歹他也是個舉人的功名,要把姜嫵這樣宣告敗壞的給他,這不是丟人嗎?
所以他避諱。
但老太太不想讓他避諱,陳防己越是不願意,她就越是要撮合這一門親事。
若不是被姜姝的親事個耽擱了一陣,怕是陳防己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姜荀偶爾會幫陳防己圓上一圓,說不上什麼幫助,好歹沒跟陳防己結仇。雪中送炭之事最難,儘管姜荀居心不良,可陳防己絕對不會因為跟姜嫵這件事,將姜荀當成仇人。
這也就是姜荀目的所在了。
做人太精明,也太清醒。
姜姒想著,便搖了搖頭。
她道:“大姐在此候著吧,吉日已快到了,咱們下去看看,可要好好考考未來姐夫。”
姜媚眼底帶著豔羨,也跟著一起下去,一面走還一面問姜姒:“四姐姐,按著規矩,是新郎官跟他兄弟們一起來,那趙家不是隻有姐夫一個嗎?”
“這可就不知了。”
姜姒只聽出姜媚這話意有所指,卻不回答,已經直接下了樓。
只是才一下來,姜姒就愣住了,這樓前……
姜荀與陳防己站在前面,指著前面的梅花樁一臉笑意。
聽見聲音,姜荀回頭看了一眼,便道:“你們來得正好,趙藍關乃是武夫,用這個考校乃是再好不過了。”
密密麻麻的梅花樁,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全給打了下去,並且一根比一根高,一根比一根細,等到了門口都要有兩層樓高。
眾人都已經有些愕然起來,姜姒也不由道:“你這樣為難新郎官,未免也……”
真有人能順利地過來?
真不知道趙藍關到了這裡會是個什麼表情。
婚娶之事本就是熱鬧,為難新郎官也是習俗。迎親迎親,入門才是難事,之後還要將新嫁娘給接出去,那才是出門。這當中,新郎官及其兄弟們,都要面臨來自新娘子家裡的刁難,有兄弟姊妹的齊齊上陣,要叫新郎官知道,新嫁娘得之不易。
只是如今這陣仗,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若是今日之情形傳了出去,還有誰敢娶姜家姑娘?
姜姒只是這樣一想,姜荀卻派人去探,問問人到了哪個門。
只在廊下站了一會兒,外面便喊:“新郎官來了!”
果然聽見一陣笑鬧的聲音,闔府上下吵吵嚷嚷,就連丫鬟們都和順一些。
趙藍關穿著大紅喜袍,胸前戴著花球,臉上喜氣洋洋,早已經叫人打製好了不少的金銀錁子,這個時候只管朝著下面賞。得了賞錢的下人們莫不喜笑顏開,紛紛恭賀他。
因著他自個兒沒幾個兄弟,只好帶了軍中幾個親近的充數,當然也少不了謝乙傅臣這樣高身份的兄弟進來壓壓場子。
可前面還喜氣洋洋,一見到前面的梅花樁,老趙臉色就變了。
甭說是老趙,就是謝乙見了也是一樣嘴角抽搐,上一世趙藍關娶媳婦兒的時候可沒這一出,他娶姜姒的時候也沒這一出。
轉眼一看前面,姜荀與姜姒站在前頭,都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這邊。
那一瞬,謝方知心裡真是說不出滋味兒,他也不知是要可憐自己,還是可憐傅臣,道:“傅兄他日娶親,若也這樣,才要叫整個京城大開眼界了。”
這跟雜耍有什麼區別?
趙藍關天生神力不假,可這麼高的梅花樁不是要人命嗎?
一時之間,裡裡外外人都愣住了。
姜荀只道:“最後一關了,咱們家大姑娘,可在屋裡候著呢!”
“哈哈哈……”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
趙藍關後頭這些個糙漢子朋友們,無不對趙藍關報以同情的眼神,並且極力慫恿道:“趙哥,上了!這梅花樁算得了什麼?咱們都知道,趙哥你身輕如燕,這點小事,怎麼攔得住你?”
若非今日喜事,趙藍關都想回頭噴這人一臉了,他異常鄭重地回過頭道:“等著你娶媳婦兒的時候,老趙我一定好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