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芝最近可是又得意又風光,會試過後,就是皇子們選妃的日子,顧芝現在也還沒嫁出去,皇上也喜歡她,指不定讓她當了自己的兒媳。皇帝的話就是規矩,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翰林院掌院學士的女兒不能給皇子為妃,那就是觸皇上的黴頭。
所以現在,顧芝春風得意,即便是沒有了謝方知,她也能嫁個好人家。
如今是眾多貴女都要圍著她轉,顧芝只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看著還挺像是那麼回事。
不過姜姒來時候,她那一張臉就變了。
姜姒也不是沒注意到這一點,不過她跟顧芝素來屬於聽見名聲就結仇的那種,馮玉蘭與姜姒要好,更何況顧芝不會猜不到,背後就是姜姒在搗鬼。只是姜姒完全不在意這一位,她與謝銀瓶走了過來,又與眾人再見了禮。
謝銀瓶道:“如今人也到齊了,咱們走吧。對了,我前幾日得了一首詩,想請姒兒品鑑品鑑,不知……”
“願與銀瓶姐姐同車而行。”
姜姒會意,權當沒看見旁邊顧芝那忽然捏緊了扇子的右手。
丫鬟們也沒跟上來,車上有謝銀瓶的丫鬟,外頭的人則各自走各自的。
前日謝銀瓶叫人送信來,說的就是去京郊白鶴山踏青,去這條路的人不多,靠近皇家圍場,平時也只有達官貴人們朝著這邊走,景色也很不錯。馬車成行成列地,出了城門,外頭便都是郊遊的人了。
車裡,姜姒沒說話。
謝銀瓶笑道:“姒兒怎麼不問我詩?”
“銀瓶姐姐有嗎?”
姜姒如何沒聽出,之前根本就是藉口,自然不會再問。
謝銀瓶當然搖了搖頭,不過轉眼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都在我腦子裡。你要的話,現在就能給你寫一首。”
姜姒一下笑出聲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你沒看見你上車時候,顧芝那臉色。”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謝銀瓶欠了對方多少錢呢。
實則,謝銀瓶一直覺得自己還是非常和善好相處的人,也不常給人難堪。
顧芝曾暗示過,讓謝銀瓶為她和謝方知牽線搭橋,可謝銀瓶怎麼敢答應?別人都以為謝方知是個浪蕩子,可在家裡,謝江山雖然常常責罵他,可除了謝江山之外,家裡說話最管用的就是謝方知。他是說一不二,並且絕不願意搭理顧芝這種的。
在謝銀瓶的印象之中,稱謝方知為魔王也不過分。
就是做人奇怪了一點。
顧芝假清高惹人厭,即便是謝銀瓶這樣喜歡與人為善的,也無法與此人好生說話。
自打她婉言謝絕了顧芝之後,顧芝就時不時地甩臉子了。
想想也是好笑。
姜姒不由問道:“這一回顧芝怎麼也來了?”
“約莫以為我兄長會來吧。”謝銀瓶笑了一聲,道,“白鶴山就在皇家圍場附近,皇上帶著皇子們就在圍場附近打獵,原也說叫我大哥去的。不過我大哥似乎有事,也不願意去,不過傅世子倒是在。七皇子……自然也在。”
記得前陣曾聽人說皇上對顧芝有好感,如今七皇子乃是李貴妃所出,若能拉攏了顧家,對七皇子等人未必沒有好處。
顧芝如今是身價倍增,即便是謝乙不接著她,也還有七皇子。
如今來,既有謝銀瓶,七皇子,何樂而不為?
只是顧芝應該沒想到,姜姒還會來。
“不談顧芝了,這人心胸狹隘,不是個好相與的。”謝銀瓶搖了搖頭,“倒是你,差點便沒趕上時候,可算是來遲了,一會兒她們若玩曲水流觴,就是你倒黴。”
姜姒笑笑,只拿眼看著謝銀瓶。
接著謝銀瓶便了悟過來,她眼神清淺之間又忽然透出幾分明悟來,眉頭一皺:“竟是因為我大哥?”
今早謝銀瓶本沒打算寫信去,可謝方知忽然來找她,叫她寫,謝銀瓶很自然便成為了他的幌子。
謝銀瓶是萬萬沒想到的,些謝方知與傅臣乃是至交好友,他該不會做出什麼了吧?
心裡一時古怪,謝銀瓶也說不出自己此刻對姜姒的感覺了,可看她面色坦然,渾然不見半分曖昧,頂多是戲謔,謝銀瓶又開始可憐起自家大哥,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傅臣喜歡的姑娘?
這樣一來,搶也不好搶,真是憋得慌。
光是謝銀瓶這裡想想都憋屈了,謝方知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謝銀瓶畢竟不好多問,好歹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白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