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讓狗跑到門口去了麼,再說了,那狗就是圖走廊裡頭涼快,所以出去趴一會兒,其他住在樓上的人上上下下也都沒說什麼,狗也沒叫過一聲,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偏偏狗就看那宮廣浩不順眼,這事兒我倒是不太同意我老婆說的,人有審美,那狗上哪兒有審美去,它又看不出來宮廣浩到底打扮的怎麼樣,依我看,肯定是宮廣浩先看我們家的狗不順眼,伸腳踢它的,所以狗才叫了幾聲,他覺得不爽,就又踢我家的狗,我家的狗這才把他給咬了的!”
“你們家當時養的是一條什麼狗?”聽到這裡,湯力開口問。
張松的表情微微變了變,他訕笑了一下,說:“我們家那隻狗是個串串,黑背跟土狗串出來的,一點都不厲害,就是我們家為了我父母出門方便,所以住在一樓,養那麼個狗就是壯膽用的,其實那個狗脾氣別提多好了,除了有點愛叫喚,真的是從來都不咬人的,那次咬了宮廣浩也純粹是意外,真的特別意外。”
賀寧聽他這麼說,心裡面原本抱有的先入為主的看法反而受到了一點點動搖,在來這裡見他們之前,她原本覺得這件事雖然說張松一家當時百般抵賴,因為只是破了皮沒有出血就不肯出錢給宮廣浩打狂犬疫苗這肯定是不對的,但是後續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都是宮廣浩做的,那麼張松一家和宮廣浩之間矛盾的責任分擔恐怕就是一九開或者二八開,可是現在一聽張松說完了那隻狗的品種,賀寧忽然覺得可能這件事未必像是旁人和張松他們訴說的那樣,雖然不至於讓宮廣浩一下子就推脫掉了責任,但至少張松家也絕對不是最初以為的那麼無辜。
她本人並不是一個非常怕狗的人,但是遇到了那種沒有任何牽引和束縛的陌生大型犬時,還是會本能的繃緊了神經,心裡面感到有些許的緊張,原因很簡單,人都尚且有情緒失控、行為失控的時候,更別說動物了,狗不管怎麼被形容成人類的好朋友,也仍舊無法擺脫掉它們是動物的這一事實,更無法擺脫掉骨子裡面根深蒂固的獸性的一面,所以一旦面對大型犬忽然之間變得非常的暴躁且具有攻擊性,並且人又是在手無寸鐵,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其實還是比較危險的,每年全國各個地區不管大小城市,被忽然發了狂的狗襲擊造成的人員傷亡都屢見不鮮,不在少數。試想一下,假如說再遇到了那種比較害怕狗的人,再加上一條特別具有領地意識和攻擊性的狗,那種恐懼感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那棟樓裡的其他人家在上上下和出出進進的過程當中,每每都要經過一條狼狗自由活動的鄰居家門口,這種感覺一定不會太好受。
之所以之前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李玉秀和馬剛都傾向於認為宮廣浩有問題有責任,而張松一家除了摳門兒之外責任不大,首先是因為他們都並不住在那棟樓裡面,所以出出進進需要闖過大狗的那一關並不需要他們去面對,自然也就無所謂。其次宮廣浩的穿著打扮,雖然賀寧和湯力並沒有直接的見到他,與他打交道,但是從旁人的口中也不難聽得出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風格,不管是誰,很多人在接人待物或者評判一件事的是是非非時,因為一些主觀上的好惡就被幹擾了客觀立場的情況可以說是屢見不鮮,因為看不慣宮廣浩的打扮風格,所以自動自發的認為他看著不像是個好人,自然也就會去幹壞事了。至於張松一家,摳門兒雖然能夠表現出來,但是這種事情又沒有影響到別人的權益,所以比起宮廣浩來,可能張松一家這種有老有小的組合才更加符合“良【hx】民”的形象,自然可信度也就更高一點,在他們和宮廣浩之間如果有一方做了壞事,那肯定也是那個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滿身鉚釘的年輕人看起來更可疑。
第三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對於能夠間接從自己岳父的死這件事當中獲益的馬剛來說,當時他最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類似於宮廣浩的人,可以幫著他把警方的視線給轉移到別處去,而不是盯著他。
“二位,你們聽我說啊,我們家的那隻狗,真的是脾氣特別特別好!沒有更好的了!”張松老婆說,“在我們家養了好幾年了,真的是特別溫和的一隻狗!別人都沒意見,就宮廣浩扯住這件事不放,說什麼我們養了禁養的狗,讓我們補償錢給他,不然他就舉報我們,你說哪有這樣的人啊,這不就是趁火打劫麼!後來我們鄰居有個特別喜歡管閒事兒的老太太也過來找我們說,說那附近好多小孩兒,我們養大狗,如果跑出去把別人家孩子咬了,我們也擔不起責任。多新鮮啊,我們那狗養了好幾年了,又不是第一天弄家裡頭來的,以前不也都沒咬小孩兒麼,真是沒見過這樣的老太太,自己還給自己封了個什麼官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