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進去過,有案底的人還真沒怎麼見到過。”
“甘文林,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希望你不介意,能坦誠的回答我。”賀寧沒有和他繼續討論範志為什麼會說自己有案底,到底這件事是真是假的話題,“你家裡的事情,從頭到尾,你到底是怪範志,還是怪成飛躍,又或者你可能覺得兩個人都有責任,你心裡面都有些責怪和抱怨的呢?”
“我有點怪範志,其實是不怪成飛躍的。”甘文林嘆了一口氣,“就像你之前對我說的其實很對,我和成飛躍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沒礙著別人什麼事兒,也沒影響到別人的生活,家裡人那邊雖然不太接受,但是我也可以慢慢協調,如果不是範志,也不會搞出那麼多事情來,成飛躍在他的立場上,也是挺不容易的,假如換成是我,未必能有他表現的那麼好,這個我得承認。我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問題,所以對成飛躍也是不公平的,是誰估計心裡都不會好受,我剛才說如果他不跑去攤牌,我爸還能多活幾年,這屬於氣話,不是當真的。但是我說我沒那麼很範志,也是真的。剛才成飛躍說的一句話,我也沒有什麼資格反駁他,他說假如範志不寫匿名信戳穿我,可能我到現在還會繼續假裝下去,所以雖然說代價有些太大了,讓我很痛苦,失去了父母,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範志也是把我給逼出來了,讓我不得不往前面邁一步。”
甘文林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開口打聽範志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恰好代駕公司那邊打電話找他回去有事,他就按照要求留了聯絡方式,一個人先離開了,賀寧和湯力沒有著急走,又多坐了一會兒。
“你相信他說的話麼?”賀寧問湯力。
湯力搖搖頭,賀寧以為他是不信,他卻說:“不知道,我不擅長靠聽來猜真假,還是要用事實證據來說話。”
“真是難得,你一句話說了這麼多個字!”賀寧雖然對湯力的答案並不算特別滿意,但是對他回答問題的長度還是比較滿意的,“你說,剛剛甘文林說範志告訴他們,他有案底,這事兒能是真的麼?咱們可是很確定,範志別看為人挺不怎麼樣的,但是真的沒有犯過事兒,他有必要撒這種等於抹黑自己的謊麼?”
“人分三教九流,有的人覺得有案底可以狐假虎威。”湯力簡短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賀寧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假如是一個好端端的正經人,恐怕誰也不會願意被人誤會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錯事,留下了什麼案底,但是對於做過一些遊離在法律邊緣地帶事情的大無賴而言,可能就會希望自己顯得兇悍一些,這樣才能夠震懾住對方,達到自己的目的。範志就是一個典型的無賴,做的事情都是在打擦邊球,尤其是在耍無賴之後,被人家找上門算賬和恐嚇之後,編造這樣的謊話去給自己壯膽,同時也是提醒對方不要再輕舉妄動,還是說得通的。
忽然,賀寧腦海中有一個淺淺的念頭一閃而過,她愣了一下,開始冥思苦想起來,湯力原本沒有說話,等了好一會兒,看賀寧眼睛直直的盯著桌角,整個人都好像定住了一樣,也有點納悶,畢竟一個平時很愛說話的人忽然不說話了,就和一個不愛說話的人突然滔滔不絕一樣的古怪。
“你怎麼了?”他試探著開口,伸出手來,用食指的之間輕輕碰了碰賀寧的手背,試圖幫賀寧拉回自己的神智。
賀寧回過神來,皺起眉頭:“剛才咱們說話的時候,我忽然之間腦子裡一閃而過,總覺得之前他們描述的那個不知道到底是左臉還是右臉上有一道疤盧正平有印象,但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那麼一個符合特徵的人。”
“怎麼聯想到那件事的?”湯力問,難得的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
賀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我還在想甘文林和成飛躍說過的那些事情,在心裡面先大致的判斷一下,結果忽然之間這個念頭就冒出來了,我確定我在什麼地方見過那麼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年紀應該也是和傳說中的‘盧正平’不相上下。只不過我現在有點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你確定?”湯力似乎不大確信。
“那當然了!”賀寧面對他的質疑,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冒犯,“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以前在學校唸書的時候,每次考試上百道需要背的題目,我可都是憑藉著我的超強記憶包攬獎學金的!”
湯力聽她說完之後,起初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忽然冒出一句:“現在你沒想起來,說明記性還不算好。”
賀寧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