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聽到葉茂才對這個給他打電話的人有沒有什麼稱謂?還有他是怎麼答覆這個人的呢?”賀寧對周澤遠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又繼續問。
“稱謂……好像也沒什麼正經稱謂,就管人家叫老闆來著,我當時還覺得好笑呢,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管人一開口就叫老闆的,這葉茂才也太老土了,一看就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周澤遠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當時聽葉茂才在電話裡頭的那個意思,應該多半是同意了,他好像挺害怕那個老闆真的不用他,換了別人似的,一聽人家要改口,就趕緊答應了,照我說啊,我覺得他是被人給畫了個圈,套進去了!雖然說我也不是什麼在社會上混了很久的老油條,但是自我感覺吧,比葉茂才還是社會經驗豐富一點,我覺得那個葉茂才在電話裡叫他老闆的人,其實骨子裡應該是比葉茂才還害怕葉茂才反悔呢,說什麼讓他趕緊下決心,否則自己就另外找別人,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兒,這不都是虛張聲勢的那種招數麼,說到底就是攻心計,就看誰把對方吃的更死。葉茂才估計還跟人家強調錢的事兒來著,我估計那小子就是因為掉到錢眼兒裡去了,所以才會這麼蒙了眼似的,連對方的那點底牌都看不出來,就急急忙忙的答應了。”
“他們說道具體的錢數酬勞之類的這些東西了麼?”湯力問。
周澤遠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應該是沒有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葉茂才好像是跟電話那邊的那個什麼老闆說,讓他千萬說到做到,別出爾反爾,說好了給多少,就必須給多少,不能事後賴賬,電話那邊的那個什麼老闆還說他不能這麼懷疑自己,要是兩個人之間連這麼一點兒信任都沒有,就不用合作了什麼的,之後葉茂才好像怕人家真的不跟他合作似的,就趕緊答應了。不過我估計啊,那人答應給葉茂才的錢數不會太少,要不然他也不會後來跟我說話的時候口氣那麼大,這明顯是覺得自己已經大把大把的鈔票揣進口袋裡了!”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稍微具體一點的東西沒有?”賀寧聽了半天,覺得雖然不能說周澤遠提供出來的這些問題沒有價值,但是卻也價值不大。
周澤遠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沒有了,感覺那倆人說話都挺小心的,所以我也是因為這個才印象特別深刻的吧,要不你們今天問我,我可能都想不起來。”
雖然說收穫不算大,讓賀寧心裡面隱隱的有那麼一點失望,但是客觀事實就是如此,誰也沒有辦法強求,總不能逼著周澤遠胡編亂造一個出來,所以他們也只好作罷,向周澤遠道了謝之後,便與他告別。
跑了這一趟之後,可以肯定葉茂才的確是收人僱傭來做事的,只不過到底僱傭他的人是要他殺人害命,還是單純的負責善後工作,在別人實施了故意殺人的行為之後,替對方處理屍體,掩蓋犯罪事實,這就不好說了,很難透過周澤遠聽到的那隻言片語來加以判斷。更重要的是,周澤遠只聽到了那個與葉茂才做交易的人在電話裡面的聲音,同時也因為葉茂才只是稱呼對方喂老闆,所以不能夠從任何一種角度來推測出與對方身份有關的資訊。
這就很讓人犯難了。已知有一場謀殺,其中有僱傭方,有受僱傭者,也有被害人,現在真正身份明確的就只有一個被僱傭者葉茂才,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被僱來殺人還是僱來善後的,其他兩者,無論是僱傭方還是被害人,身份都是一個碩大的問號,一個雲山霧罩的沒有找到直接目擊者可以確定其身份,另外一個則已經化成了一堆連驗dna都不可能的灰燼,唯一夾在中間,對兩方都知情的葉茂才也是不知所蹤,整個案子調查到了現在,絲毫沒有讓人找到什麼明確的進展,反而好像越是調查就越覺得迷糊,就好像人在進去迷宮的最初一段時間,還很有信心,認為自己的方向感是非常清楚的,一定能夠找到正確的方向,順利的闖出迷宮,然而在遇到了幾個死衚衕之後,反而越來越感覺暈頭轉向了。
湯力和賀寧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而且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有一個同事甚至有些無奈的聯想到了一個笑話某次生物課考試,有一道題是看一副畫著動物的腳的圖片,猜該動物的名稱,一考生實在是不會做,憤怒的把試卷撕掉就往外走,老師看見了,抓住他大聲說道:“你哪個班的,這麼囂張”。學生把褲腿一提,說道:“你猜啊,你猜啊!”
“那個學生遇到的問題好歹還可以有一隻腳作參考,咱們這要是有一隻腳啊,估計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可惜,咱們有的就只有一堆灰!”那個同事忍不住抱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