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幫她打岔,羞得滿臉通紅,垂著眼皮,不敢看我。我又對悅靈說:“靈,你先別纏你晴姐,讓她洗洗,換換衣服。”
悅靈這才放開悅晴,又從提包裡拿了換洗的衣服給她。悅晴只是傻傻的微笑著,一聲也不吭,接過衣服就進了浴室。
洗完澡的悅晴,穿上了悅靈拿來的衣服。意料之中,那是一套運動服,淺藍色的。洗去一身汙穢的悅晴,顯得清爽了許多。
悅靈走到悅晴身邊,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笑著說:“晴姐,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穿我的衣服呢啊!”
悅晴擺弄著運動服的衣領和袖口:“你就運動服最多,可我又不常穿這種衣服。不過這東西穿起來還是蠻舒服的。”
兩個穿著運動服的妹妹站在一起,一個單馬尾,紅色,一個短髮,藍色。一個蹦蹦跳跳,一個寡言少語。好般配的一對呀,我似乎成了多餘的人了。
從悅晴洗完澡到晚飯前的一段時間,幾乎都是悅靈纏著悅晴問這問那。在學校都學什麼,為什麼突然來g城。悅晴每次被問到關鍵問題的時候,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閃爍其詞。只是說一切都還好,來g城是因為畢業之前在當地找不到實習工作,想過來碰碰運氣而已。悅靈本來就粗枝大葉,思想單純,也不願意往壞事上想,只是反覆叮囑悅晴以後別去酒吧喝酒,還勸悅晴把心情放開。
而我能看出來,悅晴的經歷絕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她夢中說的話,那種要掙脫束縛的囈語,始終在我心頭盤旋。
聊了一會天,悅靈開始喊餓了。我們三人,早飯和午飯都沒吃,這一天都是靠悅靈帶來的幾包薯片頂著。由於剛見到悅晴,又經歷了早上的事,情緒波動太大,根本感覺不到餓。現在聊了一會,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情緒也穩定了,飢餓感就來襲了。
由於大家都很餓,所以我們選了較遠的一家自助餐廳,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飯後,悅靈要回學校準備第二天的課,說要自己搭地鐵回去,讓我送悅晴會酒店。臨走時,還特意把我單獨拉倒一旁,看準沒人的時機,抓緊時間吻了我一下,讓我心裡熱乎乎的。(夫復何求)可是,我心裡卻沒有考慮太多悅靈的事,因為悅晴的事,我需要趕緊問個清楚。
在地鐵站前,悅晴向一步三回頭的悅靈招手,悅靈一邊走一邊喊:“多發資訊,我有空就來找你!”悅晴微笑著擺著手,直到悅靈消失不見。
“悅晴,不累的話,我們走回去吧。”我問悅晴。
悅晴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特意找了一條人少的小路,繞了點遠,慢慢走著。悅晴始終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一聲不吭。
我見悅晴不開口,便主動問道:“不管怎樣,和我說說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把自己搞成這樣!”
悅晴停下了腳步:“你沒變,悅靈也沒變,只有我變了。在我今早被人奪去電話的那一刻,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我以為就算你我擦身而過,你也不可能認得出我。”
“認出你的,是悅靈!那個從小就和你睡一起的丫頭。”我說:“我印象中的你,和現在的你,完全不是一個人。所以,我想知道原因。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讓悅靈知道。可能也不想讓我知道。但是,你的沉默讓我感覺到,似乎我們沒有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這小子t的pua高手啊,這給堂妹製造的負疚感……)我的話說得很重,我要逼迫悅晴開口,我想知道她的一切。
悅晴又沉默了一陣,講出了她這幾年的經歷。
悅晴本來就不是一個外向的女孩。她不愛說話,也不愛交友。有我和悅靈在的時候,她多少還能找到自己的空間。可是當我們分開之後,她的世界,就漸漸的變小了。而父母的對立,家庭生活的破裂,使她沒心思靜心讀書。每次翻開書本,讀到家庭的字眼和關於父母的描寫,她就會厭煩和嫉妒。書本中描寫的那些幸福,真的存在麼?
她拋棄了書本,也不願意和別人交際,生活空間繼續縮水,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孤僻。孤獨、寂寞、空虛,一直伴隨著她。整個大學生活,她幾乎都是在圖書管裡度過的,青春餵狗,近視加深。剛進大學時交的男朋友,其實她並不是真正的喜歡,只是為了排遣寂寞。男孩似乎也只是看上了她的外表,而悅晴,卻根本連親暱的舉動都很少和他做。男孩最終受不了她的抑鬱和沉悶,走掉了。百無聊賴,她又隨便答應了另一個男孩的求愛,換了新的男友,結果新男友卻只是個酒託,總是強拉著她去酒吧酗酒,花掉大把的錢。但是,在醉酒後的時間裡,她卻意外的找到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