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請不到王爺,小姐一定會把她發賣出去的,她不要落得跟小紅一樣的下場!
她六神無主的想著,腳卻下意識的往主院的方向走過去。
不遠處,入畫冷冷看著臉色蒼白眼神茫然的杏兒向主院的方向走過去,看杏兒這樣子,不用猜也想像得到,是被江冰瑩打發著來請王爺過去的,哼,也不想想,王爺豈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就能請得動的!
這時的入畫,渾然忘了在她還是江冰瑩的貼身丫鬟之時,她曾經多次憑著一句小姐病發就成功的請動了王爺移步清蘭院。
“妹妹這是要去哪裡?”腳步輕移,入畫一臉關切的看向杏兒,只是那眼眸深處卻劃過一抹冷笑。
杏兒聞得聲音馬上抬頭,卻是入畫,她想著這幾天王府的傳聞,在仔細打量入畫的穿戴,但見她穿了一件水煙綠的對襟海棠花小襖,下面繫著同色的百花裙,一頭烏絲已綰成婦人模式,髮間插著一根梅花形的金步搖,耳畔一朵大紅的娟花襯得她的臉嬌媚入骨,不過是兩天不見,這入畫竟端端像換了個人似的貴不可言!
她邊看心中邊妒忌羨慕,思及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入畫兩相對比,心裡愈發是酸楚難抑,同樣是大丫鬟,入畫馬上就是這王府的半個主子榮升姨娘,而她不但要忍受小姐的責罰打罵還得擔心小姐發賣她,為什麼老天對她這麼不公平?
杏兒眼中一閃而逝的羨慕和妒忌沒能躲過入畫的眼,她心中冷哼一聲,卻很是高興,只有讓杏兒看到自己這光鮮照人的樣子才能讓杏兒對她自己現在的處境愈發的不滿,只要有了不滿,她就會想著另攀高枝,這樣,她就唯有求自己,而自己,也才能利用她找到江冰瑩見不得光的醜事,唯有將江冰瑩最見不得人的醜事揭露出來,王爺才不會還對江冰瑩心存憐憫之意,江冰瑩和她,只能有一個活著,相信,江冰瑩現在想做的,怕也是除去自己!
昨天晚上,王府突然來了毛賊,可是她卻不信,哪有毛賊不去偷主院反倒跑到她這個下人的院子裡的,看那人的裝扮,分明就暗來殺人滅口的,而要被滅口的人肯定就是自己,若不是昨晚王爺命人來喚自己問事,只怕昨兒她就已經被人殺了滅口了!
而這王府中,想除去她的人,除了江冰瑩還能有誰呢!
既然她想除去自己,那自己也定然要想盡辦法除掉她,唯有她死了,自己才能安全!
想到這裡,入畫的眼眸便為之一沉,只是面上卻一副關切的表情看著杏兒道:“妹妹這是怎麼了?這眼裡可是進了沙子?”
杏兒聞言眼淚就掉了下來,想著入畫如今受寵,或許只要求她和王爺說說,王爺指不定就會去看望小姐了,因此杏兒一邊哭一邊道:“姐姐,求姐姐幫幫杏兒,姐姐若間不幫杏兒一把,杏兒唯有死路一條了。”
入畫馬上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又伸手捂了杏兒的嘴:“妹妹,別這般哭鬧,若讓人瞧了告訴表小姐說你和我在一起,姐姐我倒不怕,可是妹妹你肯定又得挨表小姐打了。”
杏兒聽了便不再大聲哭,只是那眼淚卻還是像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入畫看了便嘆了口氣道:“妹妹有話和姐姐這邊去慢慢說,這裡可正當著路,若讓有心人報到表小姐那裡,妹妹你又得受皮肉之痛。”
說完她拉著杏兒的手就往西邊行去,杏兒也不推諉任由她拉著走,轉了幾個彎之後便隨著她進了一個小院子,入畫拉著她進了院子按著她坐下又親自倒了杯茶給她方道:“妹妹有什麼話想說,現在可以放開說了,妹妹放心,這個院子是王爺賜給姐姐我的,不會有閒雜人來。”
杏兒聽了便忍不住又是一番羨慕和妒忌,她雙目四顧,見這小院子雖不及清蘭院富麗堂皇,但一應院子裡該有的都有,便是那擺在廳中的花瓶之類物件也看上去價格不菲,她心中愈發的不平起來,只是她倒也算是有點清醒,知道眼下她能求的人只有眼前這個入畫了,而能幫到她的人,也唯有入畫了,因此,儘管心中羨慕和妒忌,面上她還是悲悲切切的道:“姐姐,小姐她今天醒了,一醒來就問杏兒王爺為什麼不去看她,並命杏兒不論想什麼方法,都要將王爺請過去,還說如果杏兒做不到,就要把杏兒賣了。”
她說到這裡一時心裡真的悲慼起來中,倒真的放聲大哭,入畫掩了眼中的冷笑不無同情的安慰她:“妹妹別哭,回頭姐姐就去勸勸王爺,指不定王爺就會去看望表小姐了,只是……”
杏兒聽得她肯幫忙心中已是一鬆,聞得她只是馬上接過道:“只是什麼?姐姐有話儘管說,只要是杏兒能做到的,杏兒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