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腳前。
趙溪月拾起來一看,只見一張殘紙上寫著兩個黑色小楷:山裡。正疑惑間,忽聽身後被徐猛扶著的完顏昊又咳出血來了。趙溪月眼見完顏昊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心中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突然心一橫,一咬牙,在竹籬笆外跪了下來,顫聲道:“百前輩,請你告訴我鬼醫在哪兒呀?”
百曉生仍無所動,只是繼續揮毫,撕了寫,寫了又撕,突然眼神狂亂,仰天大叫道:“生在山裡,死在鍋裡;藏在瓶裡,活在杯裡。為什麼我窮盡三十年,還是解不開這謎語啊!”
趙溪月聞言聯絡剛才聞到的茶香,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急忙站起來,推開籬笆門道:“百前輩,若我能解開這謎語,你可否告知鬼醫的下落?”
百曉生聞言,向趙溪月望去,唇角露出一抹竊笑,道:“我解了三十年,都未能解開,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能解得了麼?”
趙溪月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道:“謎底已經在我心中,不知道前輩願不願意聽?”百曉生見她一臉自信,冷聲道:“好,你說,如果你說的對,我便告訴你們華問天的下落!”
趙溪月轉過身,向外望了望竹籬笆外的茶園,然後轉過頭來,微笑:“這個謎底就是茶!”
“茶!?”百曉生默唸出這個字來,眼中陡然精光一閃,似乎一瞬間被點透,他搖晃著腦袋道:“呵呵!是啊,為什麼我沒有想出來呢!娘子生平最喜歡種茶,而大理又是茶園最多的地方,她一定是在那裡等我啊!為什麼我早沒有想出來!”一時之間,似哭似笑,難以言狀。
趙環環眸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冷聲道:“謎語已經解開,你還不說出鬼醫的下落!”百曉生哈哈大笑一聲,望定趙環環道:“我百曉生說話算話,鬼醫華問天這兩年都隱居在上京以西五十餘里處的一個名叫蝴蝶谷的地方!”
趙溪月和蕭大娘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來,趙溪月份上前道:“謝謝前輩!”
趙溪月一行人急忙向上京出發。而這時候,金國都城正自普天同慶,原因便是金太宗自失去唯一的兒子完顏昊後,又喜得貴子。
二個多月後,終於找到了鬼醫居住的蝴蝶谷。趙溪月挺著大肚子,坐在馬車裡。她輕輕地撩開車簾,笑容洋溢在她秀麗的臉龐上,陽光溫暖地自枝葉的縫隙斜透下來,她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完顏昊坐在馬車裡,神情憔悴,面色蒼白,頭髮也掉了好多,稀疏地披散在肩上。徐猛駕著馬,向蝴蝶谷中心一路趕去。
蝴蝶谷中花香四溢,流水潺潺,眾人向裡推進,來到谷中的一間茅屋前停下。徐猛當先跳下馬車來,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正自在茅屋前的園中澆花。
徐猛急忙上前,喜道:“你是鬼醫華問天,華大夫吧!”華問天聞聲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澆花,冷聲道:“是又怎麼樣?”
徐猛恭敬地道:“我們這裡有個病人,請華大夫救治!”蕭大娘和趙溪月也在趙環環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都一臉赤誠地望著華問天。
華問天冷聲道:“我為什麼要救他?”眾人被他的話一噎,皆面面相覷。
蕭大娘心中一冷,撲咚一聲,跪下地來,朝華問天磕頭道:“華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昊兒!”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華問天仍舊澆著花,沒有看眾人一眼,氣氛瞬間凝滯。
“我不需要你可憐!”卻是完顏昊掙扎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望著跪於地上的母親,冷聲道。剛一爬下馬車,卻一跤跌倒在地。
趙溪月急忙上前去扶他,無奈挺著個大肚子,無法彎下腰來,還好徐猛眼疾手快,已然將他拉了起來。蕭峻也急忙上前將蕭大娘扶了起來,嗔道:“娘,你這是何苦!”
蕭大娘心中一涼,雖然經過這幾月來的相處,他表面已經沒有再排斥自己,但聽他剛才這句話,他還是沒有原諒自己啊!
華問天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甩開手中的小壺,衝到了完顏昊身前,抓過他的手,就把起脈來。半響,他猛地大笑起來:“絕症,終於讓我碰見這種怪病了。”
眾人被他奇怪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見他願意替完顏昊診治,都露出欣慰的笑容來。趙溪月急忙道:“華大夫,你說什麼?絕症?”
“是啊!終於被我碰上了,他得的是一種叫做血噬的病,症狀就是掉髮,全身泛力,吐血,最終血脈衰竭而死!”“還能治嗎?”蕭大娘也焦急地道。
華問天哈哈一笑,道:“天下沒有我鬼醫治不了的病。他的病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