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高風離拉弓搭箭,窮畢生修為於一箭之上,自然不敢有絲毫懈,龍虎相濟功化為弓箭之力,靈氣宛如百川入海,悉數匯聚在那一羽飛箭身上。
乳白色的靈氣越來越顯得凝結,逐漸有化為龍虎的趨勢。
“噼啪,噼啪。”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空氣中傳出道道氣勁炸裂的風聲,宛如生冷的刀劍,刮在高風離的臉頰。
“陳守忠,此時不伏誅,更待何時!”
高風離喝令一聲,抽空了自身所有真氣的一羽飛箭倏然離弦,真如流星趕月,風馳電掣。
“糟!”
陳守忠心頭暗叫一聲,他方才將心思都集中在了慧能身上,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引弓放箭的高風離。
飛箭淬著月光,疾馳而來,它的速度極快,幾乎一眨眼,便已掠到陳守忠的跟前,一股巨大的壓迫力從箭身傳來,令陳守忠身影一滯,動作也減緩了不少。
“不可力敵。”
陳守忠雖然大難臨頭,但卻依舊面不改色,他在腦中一忖,立馬就下定了決斷。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三日之後,我必定讓你們付出代價。”
“三天,你又有什麼能力,活到那個時候。”
高風離靈氣全失,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能力,拄著弓箭,依靠在大院內的柱子上,淡笑著看向陳守忠。
“我想走,你們誰也攔不住我。”
“是嗎?只怕你是痴人說夢。”
對於這一箭,高風離心裡底氣十足,當初他能憑藉弓箭射殺楊不韙,今日,就一定能憑弓箭射殺陳守忠。
弓箭雖強,但卻要壓上他所有的靈氣,一旦失敗,便全盤皆輸。
但憑陳守忠如今還沒有達到巔峰的化象境修為,根本無法抵禦住自己傾注全力的一箭。
法相巨蟒調轉槍口,使全身之力,阻擊飛箭的勢頭,又以蛇尾纏住慧能的攻勢。
陳守忠亦守亦攻,身形逐漸向府外退去。
“叮叮!”
火星子四射,在寬敞的院落中炸裂開,巨蟒鱗甲倒豎,化為堅硬的護甲,果真將飛箭擋在陳守忠三尺之外。
兩者僵持之下,難見分曉,但陳守忠以自身靈氣支撐法相巨蟒,並不能堅持長久,高風離,慧能兩人數次交手,將他體力靈氣耗費了不少,巨蟒法相終於也逐漸不支,顯出一片虛象了。
羽箭飛旋,勢頭沒有絲毫微弱。
陳守忠漸漸感覺體內靈氣枯竭,法相時隱時現,弓箭又逼近了一尺。
慧能見勢而行,縱身逼近陳守忠,一掌“降龍伏虎”鎖住他的雙肩,令得他前後已無退路。
“陳守忠,償命了!”
陳守忠終究氣空力竭,物理支撐法相巨蟒,由得高風離射來的飛箭“嗖”的一聲從胸前穿過。
“不,我不會失敗的,淮陰王,淮陰王……”
陳守忠怒目圓睜,不甘的看著高風離與慧能兩人,至今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化象境的自己,竟然就這麼容易失敗了。
煙消雲散過後,大院內一片安靜。
慧能押著陳守忠趕到高風離跟前。
“主公,這個奸臣如何處置?”
“陳守忠背道而行,為禍鄉里,既古語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今天我不處決他,自然會有海河郡內的父老鄉親們處決他。”
高風離勉強回覆了些許起色,提著弓箭審視陳守忠道。
這時候,太守府的大門被人從屋外推開,清靜等人才率領著海河郡內的百姓匆匆趕來。
“主公,我等來遲一步,險令主公陷入絕境,還請主公懲處。”
清靜等人悉數跪倒,請求問罪。
“此事不怨你們,陳守忠所化法相,封鎖住了四面八方的入口,你們修為不足,自然沒辦法入內。”
高風離將眾人請了起來,接著說道。
“陳守忠為官不仁,今日我不處置他,而是將他交友諸位父老鄉親,你們自行討取公道吧。”
陳守忠惡行累累,如果一刀將他了結,未免太便宜了他。高風離此舉既不失手段,也不失氣度,是從實際,為海河郡的百姓著想,可謂一石二鳥之計。
眾人雖然親耳聽聞高風離的承諾,但平日裡受慣了陳守忠的乒,良久也不見人敢上前報仇。
這時候,還是隨同清靜兩人入城的那十名海河郡內出生的草寇率先為表,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