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早出晚歸。
因此午膳她讓廚房準備了熱鍋子。
初冬吃鍋子,正好暖暖身。
看了一上午的話本,溫葉躺得身子骨都硬了。
銅鍋子擺上桌,底下燒著銀絲炭,幾乎沒什麼嗆人的煙。
從銀窩到金窩,吃用都更金貴了。
桌上各種肉類丸子蔬菜一應俱全,就連最難弄的牛肉都有一小塊。
溫葉一個人吃,分量無需太多,肉類每樣十片左右,蔬菜每樣三五片。
溫葉沒讓婢女伺候,一碗麻醬,一碗油碟,自己邊燙邊吃。
結果第一片肉剛吃到嘴,柳芽就過來稟報,說小公子過來了。
溫葉嚥下蘸了油碟的羊肉片,頓了兩息,問:“他來,有事?”
柳芽抬眸看了溫葉一眼,又垂下頭道:“......說是小公子想二夫人了,大夫人知道後便讓紀嬤嬤她們抱著小公子過來與二夫人一同用午膳。”
溫葉放下筷子,她發現柳芽性子不僅僅是柔和圓滑,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也不小。
她與小崽子攏共就今早見過一回,幾個時辰過去,小崽子還能記得有她這個人,都是勉強。
不用想也清楚,此事是陸氏的安排。
意欲何為,不言而喻。
小崽子已經抱來了,也不能就這麼趕走,溫葉看了眼雲枝。
雲枝意會,隨後就與柳芽一起出去迎小公子。
西院徐玉宣不常來,只偶爾過來住一住,因此溫葉這兒對他來說陌生的很。
一進屋,紀嬤嬤便將懷裡的徐玉宣放下地,鼓勵他去溫葉身邊,溫葉淡定瞅了一眼,對方立馬貼著紀嬤嬤的身子,眼神透著陌生和抗拒。
連請安都忘了。
溫葉不管,揚了揚手中筷子夾著的肉片問他:“吃不?”
渾然不覺自己問話的物件是個兩歲小娃,而丁點大的崽子能聽懂什麼。
廚房準備的銅鍋底是大骨熬得湯底,清淡鮮香,小孩也能吃。
不等小崽子反應,溫葉便讓桃枝上了一副新碗筷在自己對面。
原本想將讓小公子坐到溫葉身邊的紀嬤嬤:“......”
這位新二夫人真難琢磨。
國公府的小公子,自有人精心照顧,溫葉只讓桃枝教了照顧徐玉宣的紀嬤嬤肉菜要燙多久,便不再管了。
小孩也不用蘸什麼醬料,吃個原汁原味就成,因此徐玉宣面前只擺了個空碗。
徐玉宣人小,每頓吃的不多,餓得自然也快。
此刻聞著銅鍋裡咕嚕嚕起泡的大骨湯冒出的香氣,一張小嘴早就饞了。
他小手指著冒熱氣的湯,急急對紀嬤嬤喊道:“嬤嬤!要吃!”
紀嬤嬤無奈,只好上前幫徐玉宣燙肉燙菜。
冬日吃鍋子並不算新鮮,國公府以往也吃過幾次,只是這等吃法終究不算文雅,是以陸氏鮮少準備。
一頓午膳匆匆兩刻鐘結束,溫葉吃得並不舒坦。
試問誰能在一屋子不熟悉的人注視下,能暢快進食的。
徐玉宣倒在紀嬤嬤的細心伺候下,吃得很開心。
吃飽後,紀嬤嬤抱他下凳,沒了銅鍋霧氣的遮擋,徐玉宣再次看向溫葉,似乎是記起了她是誰,一雙狗狗眼盯著溫葉好一會兒後,突然奶聲奶氣地叫:“母親!”
溫葉手中的茶盞一抖,隨後淡定放下,道:“吃飽了沒?”
徐玉宣沿桌往溫葉的方向湊近了點:“飽!”
差不多一臂的距離,溫葉沒忍住,揉了一把對方腦袋。
被摸腦袋的頭一瞬,徐玉宣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等察覺到似乎沒危險後,才沒再動彈。
溫葉心道,小崽子反應挺快。
過了把手癮,溫葉讓桃枝去將她以前做的紙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