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飯吧?”吳鋒心疼地問道。
“沒關係的,吳叔叔,我和奕陽先走。你也早點回家陪秦阿姨。”
“行,明晚回來吃飯,我們一家好好慶祝。”心裡面有點異樣,但吳鋒清楚。今晚,葉楓單獨和夏奕陽呆在一起更加合適。唉,差不多算定婚了,不捨也得舍。
秋是這麼的濃,風帶著刺冷吹過來。雖然現在是十月底,北京的冬來得總很突然。十一月,刮過幾陣風,就會漫天飛雪了。
他把外衣脫下來給她披著,她微閉著眼睛蜷縮在椅中,一隻手擱在他膝蓋上。好象碰觸到他,讓她覺得安全。
“奕陽,開啟收音機。”她說道。
“《午夜傾情》今晚重播三季度中文金曲風雲榜,我剛剛和婁洋透過電話,聊了一會。你比賽結束時,他還回過來問結果的。”
她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們在超市停了下,他沒讓她下來,跑進去買了兩袋食品。上車時,聽到她鼾聲淺淺的,象是睡了。
她卻又象是很清醒,進了小區,她就睜開了眼睛。
他牽著她上樓,帶她進浴室洗澡,幫她洗頭髮。她就趴在他肩上,身子軟得無法動彈。他給她熱了杯牛奶,她一聲不吭地喝完,由他幫著擦乾頭髮。
熄了燈,摟著她躺下來,她面朝他偎在他懷裡,頭抵著他的胸口,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
“奕陽,其實我是後悔的。我知道她是去見王偉,還唱了酒,我應該攔住她,可是看到她眼睛那麼亮,那麼激動,我不忍。之前,她就是具軀殼。”
“她是他手中的風箏,線在他手中,她沒有選擇。”他一下又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
“他又欺騙了她,不知給了她什麼承諾,她開心得不知所以,幸福停駐,不用戳破謊言,不用失落,也好。”她自我寬慰。
“乖,睡吧!”他拿起她的手貼上唇,吻了吻。
這一天她太累了,精神上的,身體上的。
好象是在凌晨,他感到她猛烈地哆嗦了下,他睜開眼,看到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奕陽,手機響了!”
“做夢了?睡之前我把手機都關了。”為了讓她睡得踏實。
她又閉上眼。她夢到艾俐了,和她坐在草坪上,艾俐說王偉,她在說邊城。
那個對候,她們以為愛情是那麼簡單,以為所有的愛情都會有一個完滿的結局。
再次醒來,他已經做好早餐了。她穿的黑色正裝擱在椅中,他也選了一身黑色西服,“吃完,我們去看看艾俐。我上了QQ群,通知同學們了。今天都會抽空來送她,她是我們的主心骨。下次同學聚會,我們沒有班長了。”
“有的,我來當。”她說。
他笑,“你倒是很有資格,因為唯獨我們家佔了倆。”
我們家!多麼溫暖、美麗的詞語!她抬眼看著他,熱淚盈眶。
她感動,不是因為他愛她,而是在她這麼無助而又痛苦、孤單的時候,她一抬手,就能握住他的。
三十六點五的體溫,原來是這麼、這麼的暖!
96…昨日成風
按照艾俐老家的習俗,艾俐明天才能火化。廣院負責辦理艾俐喪事的工作人員在殯儀館借了個房間,讓來賓弔唁。
透過水晶棺材,看到艾俐整個身子都用白布遮著,在牆壁上方掛著一幅她上課時的照片。
葉楓仰望著她,讓自己努力記著艾俐的一顰一笑。在白布下面,艾俐已不成人樣。她昨天看到時,幾乎暈厥。
艾俐的父母從東北趕來了,哭得都沒辦法招呼來賓。艾俐的學生們給艾俐送來了一個心形的花籃,九百九十九朵,都是含苞的紅玫瑰,卡片上寫著:俐,我們永遠愛你!
她的同事們個個都是紅著雙眼離開的。
2000屆的同學差不多都來了,有的已成名人,如許曼曼,黑超蒙面,神情肅穆,引得外人紛紛圍觀。
“她的人緣真的很好。”葉楓哽咽著對夏奕陽說道。
夏奕陽故意和她打趣,“你的朋友,怎麼會差?”
她苦澀地傾傾嘴角。
同學們瞠目結舌她與夏奕陽的牽手,不過,都沒有八卦地追問,只是在道別時,問了句:“什麼時候請我們唱喜酒?”
夏奕陽笑道:“到時會一一奉上喜帖。”
葉楓扭過頭,她知道她和夏奕陽的人緣也不壞,同學們也都會來道賀,只可惜少了一人。
在門口幫著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