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她說笑道。
“我欠你的。”
氣氛緘默了。
“不,你不欠,”她平靜地直視著他,“在廣院四年,你給我的能夠抵過後來的一切。我們分開,不能說是命運的捉弄,我們倆人的性格也決定我們的結局。我不懂得體諒,也不夠體貼,所以你不敢依賴我。而你……太驕傲了,令我不安全。那個時候我不懂,只會埋怨你,從來不知道反省自己。”
他沒有反駁她,她說得有一點道理,但並不完全對。很多事令人糾結、矛盾、反覆無常,是因為身在其中,真的置身事外,就看得透看得淡了。
愛已不在,他非常清醒。
“怪過我欺瞞你嗎?”他聲音啞啞的,心裡很澀然。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她實事求是地講。她和姚華見面的事,姚華會想方設法地讓他知道,他的面紗給掀了,讓他不要再抱什麼想法。
“葉楓,”他屏住呼吸,神情凝重,象是考慮了很久,才繼續說道,“即使我們之間沒有結局,但一定不要認為我對你的愛是骯髒的。”
她想說這些還重要嗎?終究沒忍心說出口,掩飾地把茶杯湊到嘴邊,低下眼簾,無聲地嘆息。
“我和姚華有過兩年的婚姻,在去年十月我們離了婚。她之前的老公是一個演員。”他說了個名字,她眨了眨眼,聽著耳熟,好象是二線男星。“那人是走偶像路線的,為了不影響粉絲情緒,很少有人知道。是我去找的姚華,那時候,他們已經準備離婚了,那個人拍戲時和女主角鬧出了一樁緋聞,惹惱了姚華。”
她興趣缺缺地聽著,發覺姚華真的很愛玩姐弟戀。
他又沉默了好一會,然後突然站起身走向包廂門,拉開,朝外看了看,又仰起頭,看了看天花板。從桌上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的音量調大,直接坐到她身邊,象是怕冷,攥緊了她的手。
他太過嚴峻的表情讓她很吃驚。
“葉楓,”他的音量低低的,只有她能聽到,“我父親逃得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走,後來警方抄家,沒收了一切,但是有一筆錢其他人並不知道,我還是後來和他通話時,他才告訴我的。他在姚華呆的那家文化公司有一筆股份,可能是他平時接受的賄賂,用的是姚華的名義。他讓我去找姚華,爭取把那筆錢拿回來,創個業養活他。可是那時警方也在盯著我,姚華平白無故地把錢給我,一定會招警方的注意。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結婚,我能名正言順地接受姚華的錢。為了這件事做得象真的,婚禮很隆重,我特地找夏奕陽做伴郎,他那時是央視的外景記者,已被許多人熟識。這樣子,我順利地拿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們另外成立了華城文化公司。我和姚華約定,在婚姻滿二年時,以性格不合,和平地解除婚約。我唯一沒有想到,姚華把這樁婚姻當真了。我非常感謝她為我做的一切,我可以為華城賣命一輩子,但我給不了她的,我在一開始就坦承了。我只能對她抱歉。離婚之後,她仍然不死心。父親還是被引渡回國了,死在法庭上,我再不需要盡義務了。我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為回報給了姚華,我只帶走了我這幾年的薪水,這些錢是乾淨的,我的心也是乾淨的。我奢望過,但是……過去的真的就過去了。”
他的臉上浮出一絲痛楚。
她緊抿雙唇,顯然是嚇住了。
她想起特警隊的雷隊長曾經暗示過她,說他很複雜,為了她父母仕途著想,她應該遠離他。雷隊長知道這筆錢的,可能他和姚華之間的細節都清楚。只是邊向軍死了,這筆錢再也說不清楚,最後不了了之。如果邊向軍沒死,那邊城有可能……
她不禁打了個冷戰,“你和姚華真離婚了?”
他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星光。
她捂住心口,“那就好,那就好。哦,你的披薩都冷了。”
星光暗淡了,他淡淡地自嘲一笑。
他奢望過他能再擁過她,但在知道她是蘇曉岑的女兒後,他就不再努力。他的婚史是包不住的火,他有一個罪犯父親是事實。即使他深愛著她,可是該怎麼去愛呢?
他們之間已經失衡了,他能自信給她物質上的享受,但是其他方面,他能讓她引以為豪嗎?
他膽怯了。
他是鼓起勇氣去西塘的,他多麼盼望她能拉緊他不放手。她和他說話時,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說起另一個男人,她眼中的光芒,他不能忽視。
他醒悟了。
每一次看到她那麼努力地呵護著他、體貼著他,他的心都象在滴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