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起身奔去。
只見二八神人咿呀拐叫,正從鯤背上大步奔來,林雪宜騎在阿大頸上,手臂上纏著那條紫自螣蛇,方一鬆手,那螣蛇立時蜿蜓遊舞,急速衝來,與泊堯纏成一團,嘶嘶吐信,大是親熱。
林雪宜俏臉悲喜交集,朝著龍女盈盈行禮,畢恭畢敬地道:“奴婢林雪宜,見過女帝。”
龍女一怔,正欲微笑否認,泊堯突然“啊”地一聲大叫,捧著心口踉蹌後跌,一跤坐倒在鯤魚背上。
第十六章 天長地久(1)(2)(3)
拓拔野、龍女吃了一驚,雙雙疾掠而上,叫道:“泊堯?泊堯?怎麼了?”將他從地上扶起,真氣綿綿輸入。
泊堯小臉慘白,牙關格格亂撞,含糊不清地道:“好疼!爹,娘,我心……心裡好疼!”周身篩糠似的籟籟顫抖,冷汗涔涔,霎時間便凝結了一層淡青色的薄冰,白汽蒸騰。
拓拔野凝神感應,驚異更甚,其心中竟赫然纏著兩條見所未見的青紅小蛇!饒是他遍閱《大荒經》,竟也分辨不出此物為何。真氣運轉,待要將之迫出,那雙蛇反而受激纏咬,疼得泊堯大叫不迭。
林雪宜俏臉微變,失聲道:“兩儀神蠱!陛下小心!”話音方落,旁側那條紫目螣蛇狂亂尖嘶,雨師妾“啊”地一聲,驀地縮回手來,掌心已被它咬中,黑血長流,寒意直貫頭頂。
拓拔野心中一沉,閃電似的將她手臂經脈封住,氣浪順勢橫掃,將那螣蛇遠遠地丟擲數十丈外。
螣蛇尖嘶亂舞,很快也如冰雪凝結,凍僵扭曲,一動不動。
雨師妾周身冰冷,如罩寒霜,櫻唇更被凍成了青紫色。以拓拔野真氣之雄渾,竟也無法將那寒毒驅出,又驚又怒,皺眉道:“林國主,兩儀蠱究竟是什麼蠱毒?”
林雪宜神色古怪,瞟了龍女一眼,遲疑道:“回陛下,此蠱原是……原是女帝當年所創,用來懲治窮兇極惡、不思悔改之徒。中此蠱者,必被雙蛇吸盡陰陽元氣,魂湮魄滅,成為萬年不腐的殭屍。以警效尤。
“殭屍血液、唾沫之內盡是陰寒蠱毒,若旁人被他咬中,也必定蠱卵寄身,化作殭屍。若女婢猜得沒錯。這螣蛇必是被那廣成子種下了曾兩儀神蠱,毒發如狂,接連咬中了女帝、太子。”
拓拔野心下大凜,好不容易才與妻兒相聚,豈料又遇此大劫!但那蛇蠱既是太古女媧之物,廣成子等人又從何處得來?難道竟與當日的陰陽雙蛇有關?隱隱中似覺不妥,但此刻心亂如麻,無法仔細斟酌。當下將龍女、泊堯經脈封住,儘量阻緩血流,道:“林國主可知此蠱有什麼解法麼?”
林雪宜搖頭道:“兩儀神蠱乃我神族第一奇蠱。非帝尊不可得知。陛下若記不得解法,奴婢更加無計可施了……雙眸忽然一亮,脫口道:”是了。盤古九碑!女帝將畢生所學的秘術心法全都刻寫在了九碑之上,或許碑上便刻有‘兩儀神蠱’地解法!“
拓拔野更不遲疑,將九碑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一鋪陳在鯤魚背上。萬絕谷大戰之後,為了避免延維勾結帝鴻。從蒼梧之淵盜得盤古九碑,他又自歸墟返回兩儀宮,將九碑隨身攜帶。片刻不離。
九塊神碑一字排開,在星光下閃耀著各自殊異的色澤,蛇文彎曲,幻彩流麗。雨師妾初次目睹這千古奇物,呼吸為之一窒,意奪神搖。
泊堯亦大覺新奇,想要伸手觸控,奈何動彈不得,惟有目不轉睛地凝神端看。一時竟似忘了那鑽心的痛楚。
一眼望去,碑文密密麻麻,也不知當從何看起。拓拔野雖已識得若干蛇篆,但倉促間哪能辨出細由?為免浪費時間,索性讓林雪宜仔細查辨。
林雪宜凝神觀望了半晌,“啊”地一聲,展顏喜道:“有了!照這碑文所說,‘兩儀神蠱’由陰陽二炁凝鍊而成,只要能以兩儀鍾、八卦鏈、盤古九碑、十二時盤,結成‘兩儀八極九天十二地陣’,由一對男女逆向運轉,便可將陰陽二炁吸絞化散!”
拓拔野精神大振,當下依照林雪宜所言,將十二時盤施法變大,與她對坐於時盤之上,又用那陰陽八卦鏈將彼此纏縛相連,而後再將那兩儀鍾懸罩於頭頂。二八神人則將盤古九碑屏風似的圍列四周,徐徐轉動。
二八神人咿呀大叫著環繞穿梭,越奔越快,狂風鼓卷,兩儀鍾、十二時盤也隨之越轉越快,光輪似地在頭頂、下方逆向對旋。
拓拔野與林雪宜對坐中央,團團飛轉,看著她暈霞滿臉,眼波灼灼地凝視自己,心中怦然一跳,突然想起當日和姑射仙子、纖纖“陰陽雙修”的情景來,大覺彆扭。但事關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