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七星,花開並蒂,普天之下,只有這麼一支七星日月鎖,錯不了,決計錯不了……”雙手一鬆,“叮噹”連聲,彎刀紛紛落地,淚珠洶湧奪眶,低聲道:“天兒,我的乖天兒,我終於又見到你啦!”
七月,黃昏,東海。
驚濤洶湧,黑雲滾滾,風帆獵獵鼓舞。一陣大浪撲來,戰艦劇晃,甲板上眾人東搖西擺,踉蹌奔跌,班照大聲吼道:“轉舵正坎位,平衡船身!”眾舵手奮力絞動舵盤,長槳齊揮,船身傾斜,徐徐轉向。
後方的百餘艘龍族戰艦紛紛隨之轉向,彷彿一條長龍,在狂濤駭浪中疾速蜿蜒行進。
旗艦船樓上,科汗淮倚著船舷,手握千里鏡朝西北眺望,跌宕起伏的海面上,隱隱可見一座烏黑的礁島,那是五年前他曾浴血奮戰的地方。八月十六,彎刀之夜,大荒最美麗的城池化作了一片焦土,當時情景,歷歷如在昨日,思潮洶湧,百感交集。
忽聽遠處號角長吹,激越破雲。循聲望去,西南二十餘里外,三十餘艘湯谷戰艦下乘風破浪,浩浩蕩蕩地朝蜃樓城駛去。
wangyang中又傳來此起彼伏的號角聲,戰鼓咚咚,如驚雷滾滾回蕩。過不片刻,西邊、南邊陸續出現了百餘艘戰艦,旗帆招展,分別繡著烈火、巨蛇等諸多圖案。
歸鹿山大喜,笑道:“陛下,火族、蛇族水師果然如期趕來啦!”話音未落,桅杆上的偵兵又叫道:“君子國、司幽國、三首國、結匈國……東海、南海三十八國的蠻兵也都來啦!”甲板上龍族眾將士縱聲歡呼,士氣高漲。
龍神咯咯笑道:“潮退螃蟹散,牆倒眾人推。水妖禍亂天下,眾叛親離,活該有今日!”眼圈忽然一紅,恨恨道:“拓拔這臭小子,日夜念著要打敗水妖,重建蜃樓城,可惜時機終於到了,他自己卻躲得不見蹤影。哼,今日若敢出現,瞧我不老大耳刮子抽他!”
六侯爺吊兒郎當地翹著腿坐在海狸皮椅上,手指滴溜溜地轉著一杯酒,笑道:“冰壺裝熱酒——小心燙口。若陛下今日當真出現,姑姑別說抽他耳刮子,別眉開眼笑地喊心肝寶貝便成啦!”
見她臉色一沉,忙又打個哈哈。笑道:“姑姑放心,陛下是冥王爺的債主,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牛頭馬面見了他,也要逃之夭夭。”
科汗淮微微一笑,道:“侯爺說的不錯,拓拔兄弟機變百出,福澤深厚,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妹子不必擔心了。今日之戰,四海風傳,他一定會趕來相助。
“
龍神臉上暈紅,“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是擔心他,臭小子常常一走便是數月,沒聲沒息,早就習以為常啦。最好讓他吃些苦頭才好呢。”嘴上這般說,心中卻仍不免一陣陣莫名的忐忑。不知此時此刻,那小子究竟身在何地?
自當日黃沙嶺下,拓拔野孤身追擊李衍後,便渺無音信,宛如憑空消失了一般。三個月來,蚩尤、龍神、炎帝、蛇族偵騎四出,搜遍了南荒惡水窮山,卻始終找不著半點兒蹤跡。
大峽谷一戰,赤帝軍傷亡慘重,精銳盡沒,烈碧光晟、吳回等賊酋亦被鬼國屍兵虜走,不知下落。炎帝軍趁勢大舉掃蕩南荒,七日內連下九城,所向披靡。蚩尤更率領苗軍炮轟桂林八樹,將最為兇暴難纏的菌人幾乎斬殺殆盡,火勢熊熊沖天,綿延萬里,至今未絕。
赤帝軍群龍無首,鬥志全無,紛紛獻城投降,南荒各蠻族中,除了豹人、鸞鳳等誓死效忠烈碧光晟的夷族外,其餘亦掙相轉戈,投誠炎帝。短短兩月間,南荒大部平定,惟有八郡主之死,讓歡騰的百姓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與此同時,姬遠玄護送纖纖返回崑崙,金族舉國歡慶,土族,金族聯軍誓師伐水,接連大敗八大天王等水族精銳,勢如破竹,迅速攻佔了水族十六城,逼迫天吳調兵譴將,轉為全線防守。
此外,蛇族各部在晨瀟、各長老率領下。唯蚩尤馬首是瞻,與九黎苗軍組成至為兇暴剽悍的十萬聯軍,橫掃南荒,轉戈北向,從水陸雙路並進,遙遙劍指蜃樓城。
龍族亦反守為攻,全面出擊,接連大破東海水妖,連奪黑齒、毛名、玄股各國,水妖三面受敵,被迫一再收縮防線,水師全部都退回蜃樓城,又從北海調來百餘艘戰艦,死守這海上重鎮。
百日之內,大荒局勢徒變,南荒漸轉平定,中土、東海烽火四起,勝利的天平已逐漸向金、土、炎、龍四族聯盟傾斜,再加上新進崛起的苗、蛇兩族,水族雖然地大物博,兵多將廣,亦捉襟見肘,倍感吃力。
一旦蜃樓城再被蚩尤奪回,盟軍便可繞過中立的木族疆界,水陸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