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割捨的生命的全部。
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忍心實踐自己那孩子氣惡毒誓言,讓他生不如死呢?哪怕那註定要給自己帶來這一生也無法化解的愛恨紐結的痛苦。忽然,她又想起了很久以前九說的話,淚珠倏然滑落,熱辣辣的燒灼著臉頰,嘴角卻泛起一絲淒涼的微笑。
喜歡一個人,將來一定會傷心難過,生不如死,可為什麼明知道如此,她還要甘之若飴,飛蛾撲火?
胡思亂想間,忽聽烈炎朗聲道:“各位少安毋躁。烈甘並非質疑‘天嬰珠’之神力,只是此事事關乎重大,豈能僅憑水聖女一面之詞,但妄下論斷?更何況即便拓拔太子真是公孫青陽,又如何判定他便是帝鴻?換國妖孽素來禍害天下,離間各族,倘若他是帝鴻。從前又為何一地財幫我各族排憂解難?蟠桃會上又為何只身若戰,力換狂瀾!今夜何秘出手相助青帝,擒伏水聖女?何必以尋找八郡主為由,將大家引到此處,自暴身份?”
聲如洪雷,嗡嗡震盪,洞同頓時安靜下來,被他這般連環反問,各族群雄想起拓拔野這些年來的種俠義之舉,臉色稍緩,猜疑之心不由水頭了幾分。
天吳負手踱步而出,微笑道:“烈賢侄忠肝義膽,自然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然而世間大奸大惡之徒,往往都是那些貌似忠厚仁義之輩,時機未到,未必會現出真面目,燭龍、名芒,還有閣下六叔,莫不如此。”
八頭齊轉,環視眾人,高聲道“依我看,拓拔太子自現身大荒以來,便有太多巧合,可疑之處,試想他無族無別,身世如謎,竟然生就千年難逢得五德之身,各位不覺得奇怪麼?當年他自稱是這神帝臨終時所託地使者,無憑無據,又有誰親眼目睹?神帝究竟是如何死的,神木令與《五行譜》究竟是如何落入他手中的,敢問又有誰真正知曉?”
眾人心中俱是一凜。天吳這番話雖分明是在挑撥,卻也不無道理。
古往今來,生具五德之身的人不過寥寥幾個,而當世方出了一個神農,接著竟又出了一個拓拔野,地確罕見這至。以神農通天徹地之能,竟百草毒發,石化南際山,也讓不少人暗自生疑。
姬遠玄沉聲道:‘水伯言下之意,便是說三弟修煉帝鴻之身,強納五德,又在南際山上害死神帝,吸其真氣,奪其秘籍了?不知又有什麼證據?“
天吳哈哈一笑,道:“波母大義滅親的舉證,水聖徹骨陳述的言辭,黃帝陛下既然全都不肯採信,我只好以常理來推證了。大荒五族原本和平共處,相安無事,為何拓拔太子偏要假借神帝令,袒護蜃樓城的亂臣賊子?蜃樓城償破,又為何逃到東海,鼓動湯谷罪囚贊成反生事?又為何慫恿荒外龍族,悍然向我水族不宣而戰?敢問他一次次惟恐天下不亂,安的究竟是什麼居心?難道這些竟會是神帝臨終所託的遵命?”
蚩尤大怒,厲聲道:“天吳老賊!明明是你這些水妖狼子野心,四處挑撥興亂,還敢顛倒是非,忒也無恥!少廢話,你我之戰還沒打完,來來來,再和蚩尤爺爺頭鬥上幾百回合!”
反握苗刀,大踏步上前,卻被姬遠玄一把拉住,沉聲道:“四弟,狗嘴吐不出象牙,沙地開不出好花,老賊離間之語,大家又怎會聽辨不出?當務之急,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還三弟以清澄,你與他的生死之戰,稍後不再鬥不遲。”
天吳笑道:“水越瀝越清,理越辨越明,苗帝陛下這般著急堵我的嘴,又是為什麼?黃帝陛下宅心仁厚,對你這樣的殺父仇人竟能兄道弟,我們這些俗人庸輩,可就沒這份修養了。
水族群雄紛紛起鬨,叫道:“不錯,!蚩尤小子自稱被鬼國兇靈附體,身不由已才殺了老黃帝,我看定是裝瘋賣傻,和拓拔帝鴻串通一氣!”
“什麼,‘三天子心法’,‘八極之基’,不就是吸魂奪魄的鬼國妖法麼?這小子多半是怕八郡主拆穿他地假面目,所以才將她殺了,編造了什麼蒼梧之淵,大金鵬鳥的可笑謊言!”
不提烈煙石也罷,一聽到這名字,蚩尤胸膺中憋漲的悲怒火焰更是陡然衝爆,再也忍耐不住,驀地縱聲狂吼,碧漪光浪轟然鼓舞,眾人耳中嗡的一響,氣血亂湧,潮水似的踉蹌跌退,那八九名水族豪雄更是徑直飛撞在石壁上,鮮血狂噴,筋骨俱斷。
聲浪直如轟雷天崩,滾滾回蕩,震得四壁土石迸炸,火炬搖曳欲滅,洞內外九黎群豪熱血如沸,一齊捶胸怒吼,其勢更是驚天動地。
白帝、應龍、天吳等帝神高手雖穩住身形,心中卻大為震駭,單以這一吼的聲勢而論,蚩尤業已勝過了雷神!眼下鳴鳥已死,雷神化羽普天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