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眼睛刺瞎了,先奸後殺,丟到荒郊去餵狗!’衛犰也象是豁出去了,撕開了我的衣裳,便想上來玷辱我……”
“這個畜生!”拓拔野大怒,想不到天下竟有這等卑劣小人,連十歲的女童也不放過,普天之下,也只有那變態殘暴的西海老祖才可比擬了。
流沙仙子柔荑被他握得甚緊,心中一跳,知他關切自己,臉上、身上登時又是一陣熱辣辣地燒燙,格格一笑,握緊他的手,柔聲道:“小情郎你放心,姐姐福大命大,從來只有我克人,哪有人克我?就憑那姓衛的狗賊,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她聲音沙甜柔媚,吹在耳邊,麻癢難耐,手掌更是柔若無骨,溫軟滑膩,拓拔野心旌劇蕩,體內情火登時又轟然席捲,心中一凜,急忙凝神聚念,道:“後來呢?”
流沙仙子道:“就在那時,窗外突然閃起沖天火光,人聲嘈亂,叫道:‘走水了,走水了!’衛犰一怔,正想開窗看個究竟,一個人影卻從視窗躍了進來,只一掌,便將他打得鮮血狂噴,飛撞牆角,半天爬不起來……”
拓拔野大喜,微笑道:“來的那人是神農陛下麼?”
流沙仙子臉上閃過古怪的神色,搖了搖頭,又是悽楚又是恨怒,冷笑道:“倘若當時來的是他,我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楚罪孽了。”
頓了頓,道:“月光、火光穿過窗子,斜斜地照在那人身上,高冠黑衣,臉色蒼白如雪,俊美得就象精緻絕倫的玉器,嘴角眉梢帶著輕狂倨傲的神色,但笑起來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拓拔野微微一震,失聲道:“公孫嬰侯?”
流沙仙子妙目微眯,怒火閃爍,冷笑道:“不錯,就是這狗賊。只是那夜初見他時,半點也沒想到他所懷的叵測居心,只道他是上蒼派來解救我的天神。那一刻,瞧見他對我著微笑,我幾乎連呼吸也停頓啦,竟然悲從心來,莫名地哭了起來,彷彿積累了十年的委屈、苦恨都在這一刻宣洩爆發……”
臉上酡紅,似是頗為羞惱,瞟了拓拔野一眼,似笑非笑道:“小情郎,你可別笑話我。這狗賊從前年少輕狂,風流倜儻,也不知迷倒了多少大荒女子,就連你的雨師姐姐、土族的武羅仙子,還有那奸狡無信的淳于昱,全都不能倖免。比起你這拓拔磁石,風頭絲毫不減。那時我不過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十歲女童,又哪能看得出他的真面目?”
拓拔野微微一笑,心中卻是說不出的黯然酸苦。想到眼下雨師妾尚陷他手,生死相隔,前途難料,更是劇痛如絞,難以呼吸。
第十五章 銘心刻骨
陽極宮內,紅幔低垂,燭火如晝,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當中的玉石案上,斜立著一個三面銅稜鏡,碧光閃耀,投映在屋內的三個牆面影像浮動,栩栩如生。
第一塊鏡面裡,萬獸奔騰,群禽飛舞,正與各族群雄奔突激戰。大地震裂,烈火不斷噴湧而出,不斷有猛獸和戰士被火焰吞噬,戰況極為慘烈。
第二個鏡面中,火焰熊熊飛躥,翠綠的石棺煙氣繚繞,隱隱可見兩個人影並躺其中。
第三個鏡面映照出雨師妾明豔嬌媚的臉容。她霞披鳳冠,軟綿綿地斜坐在玉案邊的床椅上,經脈俱封,絲毫動彈不得。螓首微抬,淚痕猶在,秋波瞬也不瞬地凝視著第二個鏡面,嘴角微笑,心中卻是憂恐、悲怒、難過、焦慮……交相翻湧,彷彿萬劍齊絞,烈火焚燒。
公孫嬰侯負手站在一旁,蒼白的俊臉在燭光映照下,泛著妖異的嫣紅,雙眸光芒閃耀,又是狂喜又是快意,哈哈笑道:“洞房花燭夜,棺穴共枕時,我倒要看看你的這位心上人還能堅持多久!”
低下頭,伸手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柔聲道:“好妹子,今晚是我們大喜之日,你若是好好的伺候我,從今往後只惦念著我,瞧在咱們的夫妻情分兒上,我或許便會放了拓拔小子……”
雨師妾知他陰狠脾性,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故意折辱自己,想要誘使自己放棄尊嚴,哀求討好,然後再以更狠辣百倍的手段折磨拓拔野,以報仇取樂。自己越是表現得傷心、憂懼,他便越是得意、快活。
當下任他如何勸誘,始終微笑自若,一言不發。心中念頭飛閃,苦苦想著如何脫身,解救拓拔野。
只聽“吱呀”一聲,一個綵衣蠻女推門而入,瞧見雨師妾,月牙妙目中登時閃過妒怒厭恨的神色,冷冷道:“魚都已經上鉤啦,餌還留著做什麼?難不成你還真想和她入洞房嗎?”赫然正是多年未見的火仇仙子。
公孫嬰侯哈哈一笑,伸手將她拖入懷中,嘿然道:“我有了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