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癔症,出現幻覺了吧?
不過阿遠知道那不是幻覺。雖然一開始他的的確確也是這麼想的,但當他清楚的感受到手指觸碰它長滿銀鱗的斑駁身軀那種清涼的溫度,看到它充滿威嚴和神力的琥珀色眼睛時,他徹底意識到這一切絕不是幻覺。
只可惜,溺水太久的他上岸後連一句道謝都沒說出口,它就消失在自己愈加模糊的視野中了。再度醒來,看到的是夥伴們焦急的臉龐,而救命恩人,早已無影無蹤。
所以這一個月他總嘗試著重新找到它,說不清為什麼,也許是出於好奇,也許是出於驚異,也許
只是單單地說聲“謝謝”。總之就是想見它。
而如今,喊叫了這麼多次都無果,挫敗感油然而生。阿遠不死心,長吸一口氣,再度拿出了氣吞山河的架勢。
“你好!你――在――嗎?!”
突然,一聲語氣裡透著淡淡怒氣的聲音傳來:“能不能別叫了?很吵的……”
阿遠驚訝的回頭,只見一位白衣飄飄的腦子從樹林中悠悠閃出。湖藍色的長髮肆意灑落,光芒下反射著點點微光,一身白藍相間的素衣襯得他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挺拔,更襯得那光滑潔淨的面板愈發白皙。高眉之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分外耀眼,彷彿是從那絢麗太陽上偷下的一抹似的,只一眼就讓人看得如痴如醉。
阿遠生長在深山,還從未見過長相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時看呆了,然而沒過幾秒,他便從神遊中甦醒過來。只因他看到這名男子的額頭上,分明長著一對不屬於人類的角。
“你、你……”阿遠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在打顫。
“男子”瞥了他一眼,嗔怪道:“這一個月來你幾乎天天都跑過來大喊大叫,你到底是要幹什麼?不知道的聽了你的歇斯底里,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孤魂野鬼在哭嚎呢!”
他措辭很犀利,但阿遠卻毫不在意。阿龍一心被男子的身份吸引,已經沒有功夫去搭理對方的毒舌,而是自顧自問道:“你、你是那天救我的恩人嗎?”
“男子”見阿遠根本不聽自己說的話,頗為無奈,他瞅瞅阿遠幾乎要發光的眼睛,終是把一大堆刻薄的話,硬生生換成了鼻子悶出的一聲“嗯”。
得到肯定,阿遠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