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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周嘴上對梅真武兩口子說謝謝,說,到時候他一定去叨擾。可心裡卻一百個拒絕了,梅真武和曼曼出去了。
馬來因為是第一次,這麼和副縣長近距離接觸,顯得有些興奮。人家都走了,他卻又意猶未盡地坐了下來。說一些道聽途說的,關於梅真武傳奇的事情。
等到飯店裡安靜了下來,他們準備走的時候。馬來發現,飯店裡連服務員都去休息了。馬來急忙來到服務檯前,準備結賬。發現服務檯裡,根本就沒有收銀員。
馬來只好大聲喊,問有人沒人,還要不要錢了?喊了半天,方才出來一個打著哈欠的服務員。她對馬來說,老闆早就走了,他們的帳也有人結過了。馬來還有些不明白,是誰會替他結賬?
夢周走過來,拉起馬來往外走。說:“走吧!肯定是曼曼結了賬,以後我會想辦法彌補她的。”
夢周從縣城回來的時候,見自己家院子裡,停著一輛腳踏車,旁邊坐著一位陌生人。夢周有些不解,但,出於禮貌,還是招呼了一下那人。那人看到夢周後,對夢周說,這家的人不在,老太太和小鴿找地方打電話去了。
夢周問陌生人,自己的母親去給誰打電話。
陌生人這才注意起夢周來,他問夢周:“說的就是你,你是不是叫夢周吧?”
夢周朝那人點點頭,還是不理解。陌生人說,夢周的母親和小鴿一起,去一個叫小兵的家裡,給夢周的表舅馬來打電話去了,他們都在等夢周呢。
夢周問那人,有什麼事情找他。那人還賣起了關子,說是好事,等一會小鴿和夢周娘來了,再跟夢周說。
夢周讓那人在家裡待著,自己滿腹狐疑地,去小兵的麵粉廠,尋找母親和小鴿去了。剛走到半道,就碰到歡天喜地地,從小兵家回來的母親和小鴿,後面還跟著一樣高興的小兵。
原來,那位陌生人是個媒人。他知道夢週考上大學了,是專門來給夢周提親說媒的。
媒人說的女方是位教師,中等師範畢業,剛剛工作兩年。女方的父親曾經是郭店鄉的幹部,人緣不錯。小鴿也是認識的,早幾年和小鴿的關係還算不錯。這兩年調往縣城工作了,才不怎麼見面了。
媒人說,以後夢周大學畢業了。如果,打算回縣裡工作,事情由女方的父親一手包辦,他保證夢周進機關。
夢周沒有同意和女方見面。
夢周說自己還要讀四年的大學,誰也不知道以後有啥變故。再說,自己還有十幾天就開學了,即使見了面,他也沒有時間給女方買定親的東西,更主要的是,他現在也沒有這份閒錢。前途未卜,他也還沒有這個心思。
媒人遺憾地走後,一身都是麵粉的小兵說,夢週考上大學了。作為一起長大的好弟兄,又是老同學,他請夢周去自己家裡吃頓飯。
小鴿跟小兵開玩笑說:“你就光巴結夢周,難道連個陪客的也不要?”
小兵笑著跟小鴿打趣,說:“陪客的肯定要,我怕人家說‘巴結上邊的下巴子,吃人家的鳥頭子’。我就不打算讓當官的陪了!”
小鴿逗小兵說:“你不巴結上邊的下巴子,也吃人家的鳥頭子。一個村裡,誰也不如你混得了!一年就賺十來萬,十塊的票子上稱稱!你也往外借兩個,讓咱也花花唄!省得以後再合生產隊的時候,一下給你入了公。你要那麼多的錢幹啥?也不怕綁票的,把你往梁頭上一滴溜?!”
小兵笑說,就是入了公,他也不借給小鴿去喝閒酒。小鴿問小兵,自己要是給穀穗看病,找小兵借,小兵也不借給?
小兵說,如果小鴿是給穀穗看病沒錢,要多少他都借。但,就是不能讓小鴿,天天溜著又是郭店,又是縣裡地去喝酒。
第二天中午,小兵又來請一遍夢周。小鴿因為他岳父來了,穀穗還是不能出門,不能做飯。小鴿要給岳父做飯,說是要晚去小兵家一會。
夢周還是第一次來小兵的新房,原先小兵父親給小兵蓋的那個老屋,已經被小兵,連自己父母的房屋一起扒掉,蓋上兩層小樓了。現在,兩家連成一個大院子,又東擴、西擴,買了鄰居的老宅基。後面建起了高大的麵粉廠,前面的小樓一家人住。
金枝看到夢周後,依然不說一句話,抱起孩子去了別的房間。
就在夢周和小兵準備喝酒的時候,夢周聽到小兵的母親,在小聲地勸說金枝。說,夢周就要離開陳夢集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