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和所有的預提物件一樣,擔心某個環節會出現差錯,於是給他吃顆定心丸。9月份,你就是導彈學院的一名幹部學員。再過不了多久,你肩膀上的星星,比我還多一顆。他指指自己的軍銜,又說,我去學院接你的時候,得先給你打敬禮。你想還就還,不想還我也沒脾氣。
呂念東臉上木呆呆的,沒有任何表情。他掐著指頭數了數,離9月份還有三個月。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日子?新生活的開始,還是自由的結束?
連隊門前的冬青樹死了。以往哥幾個小酌,全是它負責掩護。可惜。頑強的一個樹種,冰天雪地不怕,但在人類面前,它卻脆弱得不堪一擊。呂念東趴在三排宿舍的玻璃窗臺上,茫然地看著樓下。那些靠努力表現以便獲取一些政治榮譽的戰士,把澆樹當成細小工作的重要部分。白天澆,晚上澆。你剛澆完,我再澆一遍。於是這種北方植物還沒有來得及適應在水中生存的本領,它的根鬚就腐爛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岸在海深處(二)(6)
呂念東下樓,朝冬青樹走去。
沒的救了。呂念東晃了晃,冬青樹腐爛的根鬚露出了泥土,沒指望了。這些看上去天真可愛勤勞能幹實際上十惡不赦的殺樹魔鬼。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宿命設下的一個局?呂念東感覺自己身體內部長了成片的牛皮癬,不痛,卻癢得抓耳撓腮,難以忍受。心情不好,部隊的生活變得無滋無味。從起床號到熄燈號,從熄燈號到起床號,一日生活秩序跟鐘錶一樣死板生硬。他正著數一遍,再倒著數一遍。一樣,就像和尚脖子裡掛的一串念珠。無頭無尾,無始無終。他想起初入軍營的生活,緊張疲憊地操課後,立即坐進電腦室,在《穿越火線》裡親歷槍林彈雨。有一搭沒一搭的,一個靈感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