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沒有任何人阻攔這個年輕人了。雖然朔歌現在外表看上去,除了長相俊美一點,沒有任何特殊點,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人類一樣。
裡面依舊是無盡的黑暗,只是在朔歌踏入後,黑暗中如同夏夜的螢火蟲一樣泛起點點熒光,不遠處的六季就站在一片白光裡等他。
朔歌腳下沒有遲疑的就朝向他走了過去。
六季:“我還以為你會等一段時間再過來。”
朔歌:“難得今天有機會,今天要是不出來,可就真的要等一段日子了。”
六季不屑:“好像你很怕那個孩子一樣。”
朔歌笑:“我還真有點怕那個孩子了。”
六季隨意的坐下,在他坐下的瞬間,在合適的位置就出現了一把古典的竹木椅,六季顯得有些悠閒的靠在椅背上。
雖說朔歌對於他這種自己坐著客人站著的“待客之道”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頭。
六季掀起眼皮子瞧了朔歌一眼,道:“怎麼了?”
朔歌相當淡定:“沒什麼。”
六季:“來找我幹嘛?”
朔歌:“我不是說過會找時間來找你嗎?”
六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萬分的肯定你當時只是客套了一句。”
六季絕對相信自己當時與他用精神力交流的那幾句足夠朔歌明白那小子的身世。
六季:“如果是昨夜的事的話,就閉嘴。”
朔歌:“……”
朔歌:“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個人呆了那麼多年,這麼毒舌是怎麼練成的。”
六季好像一直都有一種用最少的字堵的你無話可說的神奇技能。
而六季直接給了朔歌一個“不想理你”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朔歌:“我可不信你是真不知道?”
六季:“哦。”
朔歌:“……”
六季斜了一眼語塞的朔歌,淡淡道:“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裂縫的作用?”
朔歌:“裂縫?”
六季:“就是迷途。”
朔歌沉默。
六季繼續道:“當初他可以僅僅為了一個可能的隱患而與我們大戰,留下囚禁我們力量和限制自由的契約。幾年前,同樣是為了一個隱患,滅了那個可以算作你的後人的全族。”
一向話少的六季難得的一次說了這麼多話,銀色的眸子盯著朔歌的血眸,“你覺得,這個裂縫作為最大的變數,他會怎麼做?所謂,聖人不仁。”
沉默的朔歌突然朝著六季一笑,“他要如何又與我何干?我只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後安靜的養花看書而已。”
朔歌轉身,背對著六季揮了揮右手,“抱歉,看來找錯人了。先走了,再會。”
也許,一切都在變得複雜,千萬年過去了,所有人都在變化著。
偉大的神在耗盡心力中慢慢“老去”,等待死亡。自己在安靜的歲月裡洗滌了戾氣,只求生活安逸。而他,卻……
沒有人可以在歲月的裡河流裡一成不變。
即使是石頭,也會被沖刷著失去稜角。
現在的他們,又有誰知道,他們曾是怎樣的摯友?
而旒夏一人來到南街,老實說,他都沒認出來那是南街,滿目荒涼,與周圍的戈壁灘似乎沒有半分分別。
也許是沒有了林立的各種閣樓房屋的阻擋,漫步坡處的風鈴聲遙遙傳來,帶著一點點飄渺……
在這一片死寂中,彷彿呼喚著什麼……
第26章 畢方
冰涼的死灰積了厚厚一層,不同於想象的斷壁殘垣,一片平坦的荒涼,沒有人可以看出這裡曾是多麼繁榮。
空氣中都是灰燼,焦臭,和死亡的味道。
燒燬的地域和未被燒燬的地方有些明顯的界限。
縱火的人結界控制力可見一斑。
旒夏有些艱難的壓下胃裡的翻騰,掩住口鼻,儘量把呼吸放輕。
他開始覺得,朔歌沒來是對的,因為,沒有什麼可以看的。這裡似乎沒有任何可以當做線索的東西。
“有發現?”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有。”旒夏回頭看了一眼十分淡定的面對焦臭味的朔歌,“不是不來的嗎?”
朔歌自然的把手搭在旒夏的肩膀上,“考慮到如果你再次被抓,我還要來救你太麻煩。所以決定來看看。”
旒夏無聲的送了他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