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朋友又是什麼跟什麼呢,她男朋友那麼老,工作的人了吧,也不知道是怎麼認識的,年紀差別如此之大。她有個那麼誇張的爸爸了她還缺少父愛?真是匪夷所思。
茶葉怕是真的得了畢業綜合徵,雖然他表面無動於衷,戴著耳機好像什麼也聽不到,內心卻隨著身邊的環境洶湧澎湃,這些他不喜歡的事每天侵佔著他的腦細胞,以後的日子裡忘也忘不掉。
他需要的是一切美好的回憶,電影上的那種“火車上的心動邂逅”,並不是一年前一個胖妹打瞌睡倒在他的肩膀上酣睡了兩個小時的那種。
§虹§橋書§吧§。
第3節:來到上海(1)
來到上海
在上海的某些外企裡,每個員工都得有個英文名,這麼做是為了方便外國上司辨認,也是為了使公司的氣氛稍微和諧一些──點名道姓越來越像是一種不客氣的行為。
Reno是一個25歲左右的年輕人,就在這樣的企業裡工作。他喜歡健身和運動,濃密的眉毛和棕色的面板使他看起來像個東南亞人。他的朋友大多數是在健身房認識的,卡卡就是其中一個。
卡卡高中時還學人家當過一陣子花美男,後來他發現:偶像劇界、少女漫畫界、幼兒界的人都愛花美男;而在男人界、女人界還有一些非主流界,看上去比較Man的人才是受歡迎一些的,況且,偶像劇界、少女漫畫界、幼兒界的人長大了也會自動地拋棄花美男。
花美男就只是一朵被觀賞過的花,該凋零的時候就會默默地凋零。
像這個城市裡,大多數的朋友關係一樣,Reno和卡卡認識超過4年卻並不知道彼此的真名,Reno只知道卡卡叫“卡卡”,卡卡也只知道Reno叫“Reno”。同樣,在日常交際的時候,如果你向一個朋友介紹另外一個人的真名,恐怕氣氛會直接僵掉,在時尚雜誌做助理的Kitty真名可能叫王鳳梅,在廣告界當設計總監的阿May真名可能叫張富根。
茶葉租住Reno家就是卡卡介紹過來的。當Reno聽到茶葉的真名時,想到了一種只有夏天才出現的爬蟲。當茶葉知道了Reno的真名時,也聯想到清朝的殭屍。
※虹※橋※書※吧※BOOK。
第4節:來到上海(2)
租住的房間不好不壞,住下一個茶葉綽綽有餘。茶葉想,往後的日子大多數時間都在上班,住的地方湊合就行了,又不是住一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有一大堆野心得藏在平凡的生活之下,一個個的實現。估計每一個來上海的年輕人都是這麼計劃的。
晚上,茶葉躺在床上回憶人生,感嘆大學的唯一用處是學位證書還可以當滑鼠墊用。他想起求學期間,老師看到他把西服的口袋縫得密不透風,責備道:“你連口袋都不會縫,以後去了工廠怎麼做工啊!”工廠?茶葉以為自己和“公司”這個詞比較靠近一些,也就是那時他失去了幻想,開始尋找一些關於服裝設計系的學生畢業後,比較現實的出路。
那種跨國的設計公司估計不會錄用自己,就算被這樣的公司錄用,自己在裡面不一定有幹勁,這一行給人一種越幹越累的感覺,除非是做貿易,茶葉實在不想讓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面。對茶葉而言,設計師是某些女人們的奴隸,他不想當奴隸,就算當奴隸,也不想當某些人的。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設計師之所以當奴隸是為了讓那些女人買他設計的衣服,而私底下卻是恨死那些女人的。
衣服設計出來穿在模特身上固然好看,穿在胖墩兒身上固然不適合,服裝非要藉助故作奢侈來衍生,有點違揹人性本善;而雖然人性本善,但人性也虛榮,利用人的虛榮心來幫助經濟發展也不是件壞事,總之這一行到底是幹什麼的,其實他還不是很清楚。
而當初選擇這個行業是因為正好考上。高考就是在懸崖邊掙扎,除非你有翅膀,不然兩隻手只能抓住一根藤往上爬,掉下去是沒有面子的,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至於上了山頂要做什麼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你是學服裝設計的?畢業後來上海當設計助理吧,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職位。”大三的某個晚上,看完演唱會之後的KTV裡,一位好心人對茶葉如是說。茶葉聽後興奮不已,接下來的一年常常會回憶起這位好心人講的話,因為這個人讓他去上海混,他認為是對他的一種肯定。
▲虹▲橋▲書▲吧▲BOOK。▲
第5節:來到上海(3)
但之後50年的人生裡,茶葉再也沒有遇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