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蘭月刀
思絮飄飛
高原的季節有些模糊,移植到高原法國梧桐,葉子靜靜的綠,慢慢的黃。我覺得這好像一個人,靜靜的開心,寂寞的傷心,最後,一切傷痕,一切心事,全都隨風而去,只留下一個屬於初秋屬性的心影。
不知道,也沒有想過,在什麼時候,會遇到怎樣的人,一些話,多麼輕易就說出了口,多麼輕易的,就信以為真。花季過後,發現,還是喜歡,一個人,一杯酒精不超過百分之二十的山莊紅酒,靜看四季。冬季風吹起的時候,看雪像天空高處的蝴蝶飄落人間。
只是,人間兩個字,若是不去想,也許會簡單得多;凡塵這段路,若不要太多邂逅,也許,會寧靜很久,如此,人生也許可以像十八世紀的北歐森林深處的那此獵人,與挪威濃綠的森林為伴,與漂亮的鹿群為伍,陪一個恬靜的愛人慢慢度過一生,一世。
從前,喜歡一個人,在很高的地方,呼吸冰冷的空氣,想像,以後的路。而今年,在冬天第一場雪到來之前,很奇怪的想過,為什麼,會走進這樣的人間?為什麼會不得不跟隨人群的慾望而讓心疲憊。或許,一些美好,是種誘惑。可是,有了對人間的免疫,又怎樣才可以,回到自己的旅程中,去尋找那一片柔和的月光……到了未來,我卻開始回憶從前。
偶然在風裡,遇到許多硫磺玫瑰花瓣飛舞,許多期待的記憶,仍深藏在心。一陣風,讓我想起天涯,一場雨讓到感到江湖,一場雪,讓,心中的美麗新世界永遠清新。
只是,凡塵這段路,也許,不得不去走,江湖這片天,也許,許多時候都身不由已,天涯,前面永遠是地平線,路上,可不可以,遇到自己的心中那片森林,或者,就是緣。
記得從前,那條藍色的河,月光下那一棵小小的紫紅色水仙,也許多人,許多心願,一念之間,真的不知道能否堅持信念直到緣來。
歲月告訴我,許多事情需要漫長的時間和偶然的邂逅才可以圓滿。
無名
2008年冬季於K城
第一節 蘭月刀
安靜的生活 平靜的呼吸
李寄從七歲開始就沒有再和離異的父母住在一起,按他自己的話說,他是一個浪人。只是,許久以前他喝醉時曾說地過:“其實流浪並不屬於浪人,亦如那些人世間的‘定居者’一樣其實他們的心裡卻在隨波逐流,其實浪人只是想為自己的心找一片森林停留。”這句話,讓思南覺得李寄並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是個“冰人”。
再以後,李寄好像就很少喝醉,或許是因為他的酒量很好,也或許,是他不願別人看到他喝醉的樣子。
思南一直覺得李寄的名字很奇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問他名字的意義,終於有一次有機會問他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名字的原因也許是因為自己是一個沒有寄託的浪人。”有了答案,思南卻仍然不明白,因為,問題的答案又是一個問題。但思南也不敢再問,因為,她感覺,李寄之所以可以把她當做朋友,是因為她是個簡單的女孩子,沒有太多的問題和要求。
醫科大五年,思南從沒聽李寄提起過他的父母親,他的家的事情。只是,有好幾次,當班主任告訴李寄有家人來看他時,他總是淡淡的說一句謝謝,然後繼續在一本厚厚的設計薄上畫東西。更奇怪的是,思南看到李寄好幾次在接到郵件時,看也不看就點燃燒掉。從沒見李寄抽菸,似乎他那個限量版的Zip黑冰狼打火機就是專門用來燒他不想看的信的。
但,冰冷的李寄卻有很多人來找他。其中包括一些身份神秘的外國人,但那些人似乎都對這個二十出頭年輕人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高興。有些人,甚至在他周未自習時靜靜的在教室外等他。
直到醫科第三年,又是一次喝醉,李寄將一隻漂亮的檀木盒子送給思南,思南才知道,原來李寄是一位當紅刀匠,那些人全是來找他買手工刀的。他的每一柄刀上從不刻上自己的名字,但他的每一柄刀在收藏家的眼裡都寶貴至極。
思南開啟盒子後看到一柄長二十公分不到,藏在配有很長古典染色紅牛皮掛繩的精美雕花野牛皮刀殼裡的精緻小直刀,暗紅色的瑪瑙刀柄上鑲嵌著一株小巧的銀絲縷刻蘭花,半月形的刀身上閃著無數層讓人眼花的深藍色寒光。思南對這柄刀的感覺是冰冷而又溫暖――就像對冰人李寄的感覺。
“這柄刀上沒有我的名字,但,我用了三年時間才做好它,希望……”李寄停頓了好久,才接著說:“希望他永遠在你這裡。”聽完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