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山沒有抓到,出師不利,我心裡很難過。心裡想,一個小時以前我們的同李在房內談了話,現在怎麼就不在家呢?回來的路,我一直思索著,既為李恆山漏網焦急,又為其他同志完任務操心。心想,如果都完不任務就說明我們沒有控制住敵,在這種況下,沒有把敵控制住,無疑是個失敗。回到公安局一問,縣城執行任務的都完了任務,城區附近的也都把敵押解回來了,大家都高高興興地談完敵的況,農村中執行任務的也都打話電報捷。同志們任務都完得很出,特別是捉姚子仁的白福順、付少華兩同志和捉曾光榮的朱桃生、朱茂深、郭克三同志。
'七'
付少華同志是姚子仁的親表弟,姚子仁的是付少華經父之命定下來的未婚妻,當世未解除婚約。這種關係,我們早就掌握。我們根據付少華同志平時工作積極、思想進步的表現,認為在這關鍵的時刻,要他去完這個任務,是會順利得多。因為,第一、他認得姚子仁,不會失誤,第二、作為走親戚去,絲毫不會引起姚家懷疑,第三、如果姚子仁不在,他可以問其去向比一個陌生的同志去,有利得多。於是,我在出發前,嚴肅而又誠懇地和他談了一次話。我說,“少華同志,現在給你一個艱鉅而又光榮的任務,相信你一定能完,這也是考驗你的機會。任務是和白福順同志立即去捉拿反革命分子姚子仁歸案。你有什麼困難嗎?”付少華同志當即表示:“鄭局長,我保證完任務,接受這一次考驗,沒有什麼困難”。在執行任務時,他以親戚名義開了門,當時姚已經在另一個地方睡了覺,他又機警地要姚的親把姚找出來,這樣,姚子仁就順利地被抓住了。
朱桃生、朱茂深和郭克是去逮捕曾光榮的。曾是萍鄉,是偽軍事科長,鄉長,受過軍事訓練和特工訓練,潛伏在福安飯店做帳房。朱桃生等同志到福安飯店後,坐了很久,因為沒有到規定時間,沒有動手。曾開始察覺,企圖溜走,三個又借纏住他。到了時間,以派出所找談話為由帶他到派出所逮捕了。在把他由石橋押解過河時,他從聽郭克同志告訴朱桃生如何打槍的言語中,知道朱桃生和朱茂深是個不會開槍的書生,便立意逃跑。當時他的手雖然被捆了,但外面披了一件大衣,他在外衣內把繩鎖掙脫。過了鳳凰池,突然用雙手一甩,把大衣掀掉,往北邊逃走。當時兩位朱同志一驚,但馬醒悟過來,敵跑了!朱桃生立即朝著曾犯背後開了一槍,接著推了子彈又開了一槍。這時曾犯已經跑到一個糧倉門,受倉的同志聽見槍聲,走出來問幹什麼,朱桃生同志大;“前面跑的是特務,快捉住他”。這個同志一個箭跑過去,攔住曾犯一抱,抱住了。曾犯畢竟是受過訓練,用手一甩,就把這位看倉庫的同志甩在一邊。這時朱桃生和朱茂深同志趕來了。朱桃生同志再扳一槍,卡擦一聲,沒有槍響,原來槍裡只有兩粒子彈,已經打完了。當時,朱桃生、朱茂深和曾犯在一條直線,朱茂深不敢開槍怕打到朱桃生。曾犯聽到朱桃生同志扳槍機後的卡擦一聲,知道槍裡沒有了子彈,就轉過來奪朱桃生的槍,一拉一推,搞了兩下,朱桃生同志不知那裡來的力,竟把槍搶了過來,槍起搶向曾犯砸去,兩下都沒有砸到,曾犯又跑了。朱桃生和朱茂深繼續追趕不捨,終於在現在育場,當時是群眾菜園內,把曾犯逮住了。曾犯雖然第一槍就被打中了肩胛,但依然頑抗,要不是我們的同志英勇搏鬥,他很可能會逃掉的。
大家都勝利地完了任務,廚房裡把準備好的麵條端出來,同志們邊吃麵條邊談戰果,興高彩烈,我卻非常著急,急的麵條也吃不下。我想。整個破案工作雖然是順利的,但“中華民族自救會”的首犯漏網了,首犯沒有抓住,案子就不能說破好了。便把張喜、晏書篤等幾個熟悉案的找到一起商量、研究如何辦?大家認為,李恆山既然逃走了,要抓回來就很困難。我說:“現在要抓李恆山,對我們來說,損失很大。”還說:“李恆山事先並不知道我們會抓他,他還倉皇逃走了,沒有準備。這樣的出逃,只有能弄準他逃走的路線,是可以捉到的”。大家便東一言西一語地分析李的特點捉摸他的去向。大家認為,李恆山有三個特點:一是老牌特務,疑神疑鬼,二是家庭觀念重,三是主要關係都在北鄉,在祥符和南昌。根據這三個特點,李在逃走以後,當天晚一定不會再回到家中,怕我們在他家的附近留,他會想到,這次逃走後,不可能很快回來。要遠走高飛,一定要安頓好家中,要安頓家中只有到祥符,一定要過河,要過河他不敢從石橋過,(當時浮橋沒有修好)怕我們在橋堵住。由祠堂前過河去祥符,有兩個渡可走,就是來蘇渡和庵前渡。但都是渡,晚沒有渡船,一定要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