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搞錯了,不是老道士不在武夷山,而是老道士所在的道觀不是大風堂。可要不是大風堂,又會是什麼道觀?
等把武夷山轉了一圈,又在九曲溪漂流幾公里,安子奇才恍然大悟,這武夷山是旅遊者的天堂,卻成了養生修行者的地獄。在遊人如織的環境裡,那個養生修性者敢居住。
武夷山只是現在旅遊區的小稱,其實真實的武夷山大的很,遠不是幾十平方公里可概括,如果那個老道士還在武夷山,那他肯定不是在現在所說的武夷山上。
有了這種想法,安子奇便避開旅遊的人群,專往行人不到的荒山峭壁走,離了風景區,遊人便遽然減少,雖然山道難行,卻多了幾分野趣。
也許現代的神仙愛熱鬧,在遠離風景區的地方,安子奇竟然連一所寺廟都沒有看見,偶然看見像是寺廟的,也早已破破爛爛,只剩下一些碎磚爛瓦堆雜在參天的古樹下。
順著一條山道往前,遠遠便看見前面有座村莊。武夷山的村莊一般都挺有特色,古舊而淳樸的農居環抱在群山中,隱然就是世外桃源。
安子奇朝村莊走去,想在村莊裡找人問一下,走進那座如八卦迷陣般的村莊,安子奇猶如走進迷宮,一時間竟不能分辨東西南北。
安子奇感嘆古人的建築技能,正惶惑中,看到有個老人正在門前打掃,趕緊走過去,輕聲問道:“老伯,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位老人年歲雖老,耳目還挺靈,抬頭看看安子奇說:“這裡是藍山村,你從哪裡來?到這裡找誰?”
安子奇笑著說:“我不是來找人,我是來找一座道觀,叫做大風堂,老伯聽說過沒有?”
“大風堂?道觀哪有叫什麼堂的,過去這裡倒有幾個道觀,現在嘛,都沒有了。”老人指著周圍的山說。
安子奇突然想起鐵戒指上的紋寅字樣,說出來問問,老人也許能知道:‘老伯,我還想打聽一件事,老伯可曾聽說過有沒有叫紋寅的。”
這次老人沒有聽懂,搖搖頭說:“什麼紋寅,是人還是東西?”
安子奇只好解釋說:“我也不知道是人還是東西,我只知道叫紋寅,就是花紋的紋,寅就是子醜寅卯的寅,屬老虎的意思。”
這下老人聽明白了:“你是說老虎,找道觀?從這裡往山上走五十里,上面有座道士住的小屋,就是叫什麼老虎的,你去問問就知道了。”老人指著村莊左邊的一條山上的小路說。
“什麼?原來紋寅就是道士住的小屋,既然是道士住的小屋,那就應該是道觀了。”安子奇頓時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陶陶感,趕緊向老人行禮道謝,轉身就往那條小路上走。
安子奇走得過急,完全沒有考慮走五十里山路要多少時間,從風景區出來,又在山裡轉了一大圈,天其實已經很晚了,等安子奇在小路三走了不過二十來里路,天就完全黑了下來,幸好安子奇學會了上次馮瑤琪有手電的經驗,來武夷山時特意買了一隻小手電,才算能勉強照路。
山路森森,夜涼如水,嵐風吹來,激起陣陣林濤,安子奇雖是膽大,也禁不住渾身戰悚,不由得想起在貴州的夜晚。那時是兩個人可以說話,現在卻是一個人孤零零不知盡頭在哪裡。
武夷山的自然生態保持很好,鬱鬱蔥蔥的蔽天大樹,把已經昏暗的山道更濃濃的黑霧,偶爾月光從雲層探出,淡淡的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照在山道上,形成斑斑點點的詭異圖紋。一隻不知名的山獸突然在身後吼叫起來,悽歷的叫聲讓安子奇頓時毛骨悚然,趕緊在地上找到一根乾枯的樹枝拿在手上,心裡才覺安定些。
走了有幾個小時,黑邃的山道還是繼續在往高處延伸,安子奇有些心焦起來,這黑夜找路就困難,要是找一個老道士恐怕就更困難,還不如就在附近的大樹上暫息一晚,等天亮了再繼續山上。
就在這時,身後的遠處傳來隱約的哼歌聲,一團火焰搖熠地向自己方向移動,看上去好像是有人手舉火把在趕夜路。安子奇便回身等在路邊,那人如果過來,也好問個路。
手舉火把的人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走到安子奇的近旁,看見安子奇站在路旁,好心地問:“客人到哪裡去?這裡晚上可不安全,小心有猛獸。”
在那人的火把亮光照耀下,安子奇見那人年齡不過十六七歲,身穿一身青色的道袍,頭上的長髮盤著髮髻,一根銀色的髮簪在髮髻中間穿過。左手舉著竹篾紮成的火把,右手提著一袋沉甸甸的包裹。
見是道士,安子奇趕緊躬身行禮說:“小師父,我想要到山上的一個叫